第 22 章(1 / 2)

迟焰不可能睡得着,坐在沙发上,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迟焰满脑子都是今天晚上顾已冲上来将自己护在怀里的模样。

还有那瓶药,顾已为什么会□□神类的药物?他怎么了?

迟焰坐立难安,很快便待不下去,他需要去解决问题,但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求一个答案,顾已可以给他答案,但是迟焰却没有再次将那只流浪猫带在身边的勇气。

凌晨三点的时候迟焰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主卧的门,屋内没有开灯,黑的连个轮廓都看不清,但迟焰还是站在门口的位置静静的听着顾已的呼吸声很久。

久的迟焰的呼吸频率都快和顾已在一个节奏上。

但后来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太黑,以至于他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顾已由始至终都是在看着他的。

看他站在那里,听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然后悄悄离去。

和迟焰一样,顾已同样没有任何的睡意。

客厅的门有开启关上的声音,尽管小心翼翼,但对于安静的夜,对于未曾入睡的人来说,还是听的很清楚的,迟焰去了哪里,顾已大概是知道的,他坐起身给宁修时去了个电话。

凌晨五点钟,宁修时退房走出酒店,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席地而坐的迟焰,他的旁边有个空的矿泉水瓶,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烟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想着不给环卫工人添麻烦,宁修时觉得有点好笑。

迈步走过去,迟焰先回了头,看到是宁修时当即便从地上起了身,把装有烟头的矿泉水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重新走到宁修时的面前,打了招呼:

“早。”

或许是一夜没睡,或许是抽了太多的烟,迟焰的嗓音比起昨天要沙哑太多了,宁修时笑了下:

“早,在这里等我?”

“嗯。”迟焰很直白:“有些事想问你。”

“关于顾已的你不如去问他。”宁修时迈步走向停车位:“我虽然和他关系不错,但并没有说人隐私的爱好,更何况我们也算是合作关系,我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说不定我还会失去这么一个客户。”

迟焰跟在他身后,没说话,直到宁修时打开了车门,而迟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时候。

宁修时看着迟焰微叹出一口气:

“我们本来有一天的时间,并不着急,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们必须赶到距离这里快三个小时的机场去搭飞机,上车吧,我要去接顾已,顺便送你回去。”

迟焰上了车,扣好安全带,看着前路没说话。

县城没多大,从酒店到迟焰的家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宁修时以为迟焰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再追问一下顾已的事情,但他没有,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前路,尽可能的将自己透明化。

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反倒是宁修时没能沉得住气:

“你真的很不爱说话。”

迟焰侧目看了一眼宁修时,很淡的笑了下:“是吗?”

“是。”宁修时说肯定的说。

迟焰没有语言障碍,也不社恐,他只是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十年的时间里,绝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他一个人待着,一开始他自己也不习惯,甚至神经病的和空气对话,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习惯了安静,也习惯了沉默。

“你来找我按理说很多话都是应该你来说,但你没有,你是在等着我开口吗?”宁修时问他。

“没有。”迟焰说:“我来只是碰碰运气,大概率也知道你不会说。”

“那你还来?”

“总是个机会。”迟焰说。

宁修时叹出一口气:“你和他在某方面还真的挺像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互补吗?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吵架啊?”

迟焰静默几秒:“不吵。”

宁修时一脸不信服,但也没再说什么,问迟焰:

“你知道我们昨天是从哪里又返回来的吗?”

迟焰看向宁修时。

“我们已经到北城了,在机场。”宁修时又叹出一口气:“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就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眼皮一直在跳,说什么都要买机票回来,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下午还有一场他必须出席的活动,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可他执拗起来是什么模样你大概也知道,我不想回来,太折腾了,但如果真的让他自己回来,说不定真的就要放大家鸽子了。”

迟焰闻言沉默了很久,他很清楚,到底是昨天早晨离开时看到自己被毁的摩托车让他不安了,可昨天顾已表现的那么决绝,迟焰完全没想到他都已经到了北城还要折腾的返回来,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预感。

宁修时以为迟焰会一直安静到底的,但快走到小区那条路上的时候,迟焰却突然出声了:

“你知道他一直在吃药吗?”

“知道啊。”宁修时一点意外都没有:“这种病没什么的,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夜失眠,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胸闷呼吸困难全身发抖,他都多少年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很多年了?”迟焰微微蹙眉。

“从我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吃药了。”宁修时看一眼迟焰:“我没必要骗你,你要是真的因为这个担心,那大可不必,这个社会里的人,谁还没点压力和情绪上的毛病了,尤其是他这个工作性质。”

迟焰没再说什么,宁修时也没有,车子一直开进小区,停在楼下,迟焰道了谢,准备下车,宁修时看着迟焰,觉得这人话实在少的可怜,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让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有没有对他造成影响,如果没有,那他可能白说了。

于是在迟焰推门下车的时候,宁修时叫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