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2)

碰巧朝中无事,魏西溏便准了。

本来看到他就够头疼了,告假反倒是好事。

一群小童正在打扫院子,其中一个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叹气:“仙尊每年都要闭关十日,每次出来脸色都会白的吓人,这都第十日了,仙尊怎还不出关?他还能顺利出关吗?”

另外一个用扫把打了他一下:“仙尊哪年不是顺利出关?你这里长吁短叹个什么劲?赶紧干活,叫仙尊听到你乱哼哼,非剥了你皮炖肉吃。”

小童赶紧老是的低头干活,不敢再吭声。

府内院子里,只听到刷刷扫地的声音,再没人吭声过。

门外一片明媚,室内却一片昏暗,唯有内寝那处有一点昏暗烛光在摇曳。

烛光后头坐着相卿,长发,白衣,曾经贵为仙尊时的装饰,难得在为相后的相卿身上出现。

他盘腿端坐闭目不动,身前却横亘着一副盛满了红色液体的水晶棺木,棺木底部隐隐看得到一个人形的身影,棺木冒着缕缕雾气,寒意逼人。

相卿的一只手伸在棺木中,脸色愈发的苍白,额头鼻尖的沁出细密的汗珠,平稳无波的呼吸不知何时逐渐加重。

那只放在棺木中的手腕,隐约可见一处伤口正汩汩的往外流着鲜红的血。

外寝守护小童突然来报:“仙尊,时辰到,可出关!”

相卿猛的把手从水晶棺中拿了回来,身体随着一股惯力跌倒后面,他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扭头对外面的小童道:“进来吧。”

一对孪生小童快速的推门而入,两人手中各拿两根白烛,室内骤然明亮起来。

在白烛火下,相卿的脸色一片惨白,身体在微微发抖,其中一个小童拿了白色的长布和准备好的药膏,抹在他被横割开的手腕处,仔细包扎起来。

相卿回头看了眼那副水晶棺,另一手摸向隐秘处的开关,那副水晶棺便缓缓下降,直到两片木板填补上面的空地。

另一个小童勤快的取了毯子铺上,不露一丝痕迹。

“仙尊,好了。”

相卿点点头:“你二人先退下,让人准备送些吃食进来。”

窗户被人推开,窗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了进来,相卿略略不适的闭了闭眼,然后站起来,缓缓走到窗口。

阳光下,他那张原就白皙的脸,犹如常年不见阳光鬼,似乎要透过他的皮肤,照进他的骨子里,没有一丝血色,透着浓郁的病态。

“仙尊,膳食已准备妥当。”

相卿回身,看了眼那些膳食,又道:“还是在外头吧,本尊也有十日未出过门了。”

手腕处的伤带了些红,那手似乎也比另外一只显得干枯,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抬起受伤的手看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把手放了下来。

次日入朝,相卿满脸的病态吓了朝中大臣一跳,这个也来问:“左相大人这一病可真是不轻!”

那个也道:“左相大人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形容啊!”

说来也怪,朝中明明有左相一片,且他是为首之人,可偏偏左相与他的同党们并不相熟。

确切的说,高风亮节丰姿高雅的左相大人似乎有些瞧不上那些和他结党的人,私底下一点往来都没有,要说以什么证明那些人和左相大人是同党,只怕就是每次纷争之时左相大人的意见观点和他们是相同的。

魏西溏看到相卿那病人,便突然想到了初次见到他的模样,那时候他正在宫里后花园的地方怂恿宫里的两位公主打架,那时候他的脸色就是今日这样,犹如大病初愈,白的不向常人。

臣子大病一场,作为君王自然是要关心一下的,魏西溏便道:“左相的身体似乎差了些,怎会病的如此之重?莫不是久未锻炼的缘故?左相平日里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左相抬眸,笑意盈盈的看着魏西溏:“臣不过略有不慎染了风寒,已无大碍,臣谢陛下关心。陛下也要保重龙体。”

魏西溏点头一笑:“左相无大碍甚好,朕知你告了病假,却不知你病的这样重,若是早知道,定然会让宫里的御医前去替你诊治。”说完她又笑道:“哦,朕一时倒是忘了,你本身就是位出色的药理医者,若是叫了旁人,倒是砸了呃逆自己的招牌。”

相卿淡笑:“若是陛下能记得臣一、二分,即便是砸了招牌,臣也甘之如殆。”

魏西溏应道:“你倒会说,只怕真是那样,你就要怪朕多管闲事了。”然后她问:“诸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若是无事的话,便退朝吧。”

许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她经常觉得困乏,这一阵是能偷懒便跑去偷懒,就盼着别叫御史发现,要不然御史老儿可是会烦死她。

下朝以后,付铮正在外头等她,见她过来,便是伸手扶她:“陛下,今日可有要事烦陛下?”

魏西溏看他一眼,笑道:“自然没有。”走了两步,随口道:“今日相卿来上朝了,不过,脸色十分难看,想必是病的不轻。”

付铮愣了下:“左相大人那样的仙人也会病?”

魏西溏笑道:“仙人到了凡间,便不是仙人了呗。”

☆、第144章 先兆

付铮对她做了个鬼脸,道:“陛下直接说凡人就是了。”

魏西溏挑眉,看他一眼:“说他是凡人吧,朕到觉得他还是有几分本事,不过,说是仙人,着实夸张了些。不过会些旁门左道罢了,若是见的少了,自然觉得稀奇。”

付铮笑:“陛下倒是清楚。”

魏西溏睨他一眼,道:“朕自然清楚,当年不知多少道士觉得朕年少无知,可从宫里捞上一笔发个横财,自荐入宫。开始朕还有些稀奇,后来发现不过是些小把戏,若是给朕有些时间,自然也可以学的像模像样。”

“那那些被陛下发现欺瞒了陛下的道士,后来如何了?”付铮好奇。

魏西溏理所当然道:“欺君死罪,没有余地。”

付铮又问:“那陛下可发现左相有欺君之嫌?”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魏西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