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男子如是说,身形一晃,表情空白。
这一世苏伯言被封长信侯,得以在宫外自建府邸。
但是这些是上一世没有的。
彼时,苏伯言没有成为长信侯,接手东西两厂后把持朝堂揽势弄权,只手遮天。
被人称为九千岁。
在宫中,他亦获得特例有自己的寝殿。
曲台殿,就是九千岁苏伯言住的地方。
也是上辈子,她死的地方。
云鸢歌声线不稳,“那你可曾梦到,我是如何死的?”
问出这句话,云鸢歌两手即攥得死死的,指尖刺入掌心带来疼痛也恍若未觉。
几乎是屏气凝神,等着男子即将吐出的回答。
因为太过紧张,是以云鸢歌没有察觉到,男子说话的嗓音,俨然开始沙哑。
“梦里,我被皇帝调离京城,去平北地之乱。后来收到公主有危的消息匆匆赶回,终究晚了。到得曲台殿,满地皆是鲜血,公主已经毫无气息。”
他仅仅晚了一步。
睁开眸子,苏伯言眼底杀气凛冽。
彼时他往回赶,昭帝收到风声,在路上给他一路设置障碍。
为了能成功返京救人,他不惜联手北夷,任由北夷踏破南诏一座又一座城池!以此吸引昭帝视线,转移路上拦截他的兵力。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能改变结局。
周围的风声似乎在加剧,夜色渐深,空气中的露汽也开始变重了。
附着在人身上,肌肤泛起粘腻之感。
而相拥的两人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静静依偎,似想要借着汲取彼此的温度,来驱散肌肤上的冷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