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爱面子的男人,只要给他面子,把他抬得高高的,再时时与他同仇敌忾,帝王的喜爱自然而来。
喝过酒,纾解了一下心中烦闷,昭帝没有留宿玉芙宫,而是回了自己寝殿。
原因无他,他知道自己今晚大抵睡不着。
苏伯言就是他的骨中刺,每次摁到的时候都会疼,偏生这根刺藏在骨头里,拔不出。
翌日璟王府就接到圣旨,昭帝召见。
同年八月,璟王带妻儿出行前往赤河。
九月,在赤河境外码头,璟王一家三口得人引路,直入赤河境内。
是苏伯言早早着人侯在这里,等他们来。
这一点让璟王心头极是震惊,由此可见,苏伯言人虽然不在朝中,却对朝中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
引路人最后将璟王一行安顿在赤河最大的酒楼云来楼,酒楼后头就是住宿的客栈,一应安排明明白白。
璟王见状便知,苏伯言没有要邀请他们上门做客的意思。
至于什么时候能见到苏伯言,或者说能不能见到苏伯言,全看对方的意思,他们只能被动的等着。
“父王,苏叔叔在赤河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兴许我们只要找人随便打听,就能知道他所在之处。”云小宝道。
他如今已是十四岁之龄,小小少儿郎。
小时候圆嘟嘟的脸已经长开,虽面容稚嫩却棱角分明,身高也早就抽条,站在璟王妃身边已高出半头。
璟王闻声扭头,看向他,“你想找人打听苏大人行踪?”
默了下,在璟王深沉目光中,云小宝缓缓摇头,“孩儿只是心急想快点见到苏叔叔才会冒出此想法,但若真这么做,却大为不妥。苏叔叔请我们入赤河,是以礼相待,他暂时不见我们,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跟打算。我们如果私自调查寻上门去,只怕后果适得其反。”
璟王这才满意点点头,脸上沉色散去,“你知道这么想,总算为父几年教导没有白费。少年人,切忌妄自尊大、心比天高。”
“孩儿谨记父王教诲,看清己身,日必三省。”
酒楼后头客栈两间上等客房在同一走道上,用来招待璟王一家三口,除此之外,还有二楼一间中等客房给随行的侍从安顿。
用过晚饭,璟王带着妻儿随从下楼,沿街而行,将这方小镇的街景民生尽收眼底。
傍晚的落霞将接到两边笼上一层紫金色,不少店铺门口已经挂上了照明灯笼。
虽然是入夜时分,但是街上行人并不见减少,依旧热热闹闹,甚至多了好些带着家小出来散步的人家。
入目所见,路上行走的行人大多脚步悠闲脸上带笑,极少有看到愁苦的。
“苏大人的本事,常人多只窥见十之二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