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这一晚过得异常煎熬。
身为帝王,一应吃穿住行用的都是最好的,从小到大昭帝就没吃过这方面的苦。
看看身处的客房,光线昏暗,空气中有股潮湿气,简单的木床上了除了铺盖被褥,竟然没有帐子!
他躺下不到半个时辰,身上就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闭上眼睛就能听到蚊子嗡嗡嗡的声音,让人心浮气躁恼得不行,唤下人想换房嗓子喊哑了都没人应。
想自己出门去找人,外面黑漆漆一片不辨东西南北,别说去找人,找路都成问题。
昭帝后悔了。
他来这里干嘛?
住在客栈上等房,连璟王都得样样先顾着他,不舒服吗?
他干嘛来这里找罪受?
不,是苏伯言跟云十三胆大包天,这夫妻俩故意在整他!
趴在床上,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抵抗蚊子嗡嗡魔音,等到热得满头汗再冒头出来呼几口新鲜空气,昭帝心里把那夫妻俩给恨毒了。
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他不会放过苏伯言的!还有学坏了的云十三,他也不会放过!
还有那个小豆丁!
都给他等着!
怀着滔天委屈,直到黎明将至昭帝才抵抗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一大早起床,云鸢歌还时不时抿嘴偷笑一声,“苏伯言,你说他起来会不会摔门就走?”
“整治人还幸灾乐祸?你猜他会不会?”苏伯言哭笑不得,他实则没想整昭帝,那些都是小孩子把戏,他不玩。
奈何小娇妻出手,他自然要帮着。
“我皇兄那个人,既小气又死要面子,我猜他肯定恨死我们了,不过他应该不会走,反而会留下来,找机会为自己报仇,先把面子找回来。”
越说云鸢歌越觉得好笑,若非这辈子经历了那么多事,跟昭帝之间又多了些接触,她真不知道有人会小气成那样。
怕是整个朝堂都没几个人知道,昭帝私下里实则有多幼稚吧。
那一世,弄到国破的地步,昭帝也不算冤。
……
自从来了赤河隐居,一大家子的作息都很规律。
云鸢歌这个爱赖床的人也再没了赖床的习惯。
晨时起身洗漱,半个时辰后用早饭,带着女儿在后院散散步,若是有闲暇有心情,在午饭前上街走走逛逛。
之后回来吃午饭,陪女儿一块念念启蒙书籍,睡个午觉,下午的时光作作画品品茶,等夫君回家一块吃晚饭。
每一天都过得极为充实。
这天吃过早饭后,南苑贵客依旧没有出现,云鸢歌稍想就能想到原因,暗自偷着乐,也算给自己在宫里受委屈的那些日子小小出了一口恶气。
最后云鸢歌也没让人去唤昭帝起床,只吩咐下人守在南苑门口,里面客人唤了再群伺候。
至于昭帝会不会生气,云鸢歌有的是理由搪塞。
昭帝怎么可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