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谁不想活得舒坦一些。

易咸也想要过得更加自如顺心,但是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能做到的对一个人好,是让对方活得比他自在舒心。

行壹对上易咸认真的眼神,在四目交接之中,她笑着摇摇头。

“说实话如果师父在世,他是不会赞同我接下这一单。你这件事绝不是美金就够了。我猜测玄渠和尚会愿意插手你的命格,多半是你们有前缘未断,他不得不为。换做从前我不会插手这种因果,不过人总是会变的。”

行壹也没多解释这话的意思,她从死到生失去又得到,能够珍惜的朋友并不多。她总不能预见易咸将来某日会因为煞气絮乱而出事,却是冷漠地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有的缘分从第一面也许就注定了,无法视而不见,也不愿追悔莫及。

“酬金是一定要给的,这是规矩。多少就再议,我得综合考虑一下。你放心,我会量力而行。”

行壹也没说就此免单,她更不会太过勉强自己,眼下易咸还没重要到让她舍命相救的地步。“你要是不急着走,我现在把这本残卷抄录下来,不用等太久最多一个小时。”

易咸当然不急着离开,原本是想暂且把书留下,不过行壹都开口让他多坐一会,那就没有必要多此一言了。“一个小时够吗?”

行壹以实际的手速回答了易咸,一个小时足够她抄完这本残卷了。

只见行壹取出了笔墨纸砚,以毛笔蘸了墨汁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地急速成书,这个速度比起打字要快上很多了。

易咸坐在书桌边,一会看着纸上略带锋利的字迹,一会看着正在挥动笔杆的行壹,真是应了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情。

‘轰——’

窗外突然炸响了一道惊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而窗帘被风吹得太过肆意飞扬,不知何时其外面就起了大风。

“天气预报说是明天下雨,怎么这会就来了。”

易咸说着走去关好了窗户,他看着天色却是已经沉了下来,看云层阴沉程度恐怕会有暴雨倾盆的趋势。

行壹闻言搁下笔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天色,她又拿出手机翻出了保泽钦的那张照片再度打量了一番,像素有些模糊以至于看不清三人的面相运势到底如何。

“如果雨势过猛,不用测算我都能猜到他们是会被困在雨里。易咸,你在纽约呆了那么久,你说三个男生在这种情况下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这很不好说。你有一个警察朋友,他没向你普及纽约的犯罪率?即便是三个男人一起走夜路也不安全,但是求财的多求命的少。电视剧里的英雄是竭力反抗,但在现实生活里,你给了他们钱,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有后续动作。”

易咸也被打劫过,他的好身手不是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在实战中练出来的。“华人看着比较文弱,所以即便是送外卖的几十美元都可能被抢。但如果说是真的会动刀动枪,那遇到的人就不仅是街头抢劫的了。你弟弟他们只要不往高危地区走,一般而言不会有人身危险。”

“三个手机都关机,真是同时没电了?”

行壹疑惑着又回到了书桌边继续拿起笔抄录起来。她到底要不要多管闲事?就算要多问一句,因为此身与保泽钦有血脉关联,她自行卜测的话难免会有所不准。“既然你闲着,不如你摇一卦问一问他们三人的情况,可以吗?”

“没问题。”易咸拿起了书桌上的龟壳与铜钱,心中想着保泽钦三人的行迹,六次之后得了一卦。他看着所得之卦微微蹙眉,坎为水,坎上坎下,此卦显然不吉利。

行壹看着这个卦象,《易经》卦辞中只有坎卦前特别加“习”字——习坎,重险也。

第44章

纽约时间,下午17:34。

保泽钦与朱志涛、谢祺三人下了从华盛顿回纽约的大巴。

“来,我们拍一张照片。”朱志涛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没等另外两人对准镜头,他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角度,连带着地标建筑都拍了进去。

谢祺斜了一眼朱志涛,“从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自拍,还特意去注册一个推特号,还有几天就要回去了,你到时候不嫌累还特翻墙啊?”

“你就别管二师兄了,他被美女蛇缠住了完全不会觉得翻墙累,你该问得是隔了一个太平洋,仅是靠网络能不能满足他们的热情。”

保泽钦吐槽了一句就准备去拦出租车,但因为他们回到纽约的时间不太好,赶上了晚高峰时段,等了一会都没有等来出租。“要不我叫网约车了?现在太阳没下山,也不会约到什么奇怪的司机吧?”

“你早该约了。我们三个男人还怕什么,最多就是被打劫到一分钱都不剩。”

朱志涛发完推特后终于有空看向身边的两人。他们来了美国六天,发现这里也没网上传得那么邪乎,只要不主动去挑事不主动往高危区域走就好。话说回来,他们是来旅游的,也不可能没事找事往穷人区走。“就别磨磨蹭蹭了,早点回去,还赶着吃晚饭。”

三人意见一致的情况下,保泽钦下了订单。

来接车的司机并不是看上去人高马大的黑人,而是有些瘦小的亚裔,说不清是来自东南亚的哪一国,用带口音的英语向三人确认了地址就开向了酒店。

晚高峰名副其实的堵,平时只需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堵成了一个小时。

保泽钦看着手机的时间,他当然记得今晚与保建军说好要查分数。

“二师兄,你也别玩得太疯了。跨国恋想想就不靠谱,何况那个菲比都快大学毕业工作了,等过了这一段新鲜劲,谁有那个太平洋时间记得你。你这被丘比特射中的脑子没忘记今晚出高考分数吧?”

“没忘。”朱志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不知他是否听清了后排的保泽钦到底说了什么,敷衍地回了一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正与另一头的菲比说起了前两天在华盛顿的见闻。

保泽钦与谢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我总觉得咖啡厅艳遇有些不靠谱。”谢祺并没有压低声音说话,就当他是不习惯美国文化,但是素不相识的几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喝了杯咖啡,然后就能聊得热火朝天了?“我更相信那句,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

保泽钦也不想一竿子打死一见钟情,据说他的父母就是一见钟情,只不过朱志涛这种微胖又不够高的体型,难道很符合美国人的审美标准?

“见色起意,总要有色才行吧?你说菲比是看上二师兄哪一点?”

“你们两个别在我背后说坏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朱志涛还真煞有其事地说出了自己的优点,“我这人特诚恳,难道这不算优点吗?就不许有人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谁像你们就坐着喝咖啡都不带搭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自己英语口语不够好,所以才不敢开口说话。”

“像你这样一开口就交代清楚家底吗?”保泽钦不和被美色所迷的人多说话,“好了,我都明白。我们好不容易熬过了高三,你是要在上大学前奋不顾身地要抓住早恋的尾巴。”

保泽钦说了这句也就不与朱志涛抬杠了,他看着天色渐暗的纽约,想到还有三天就要飞回国到底要不要给行壹去一个电话?

上一次姐弟见面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真记不得两人有说过话,而行壹只在广州呆了两天就飞回纽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