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易咸似是听话地真的不闹了,转而拿起了亚伯给的那些材料看了起来。

厚厚的一摞是有关赛琳娜曾经接过的生意,还包括与她有仇的人、与她有恩的人,也不知亚伯从哪里搜集了那么详细的信息。

“难怪说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爱人,更可能是你的对手。这一点在亚伯与赛琳娜之间得以充分体现。亚伯也说了他们曾经本来能成为搭档,壹壹,你说后来赛琳娜为什么对亚伯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不会也那样善变?

易咸没敢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他还想着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人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吧?但是还缺少一次正式的表白。

行壹不欲去多过问亚伯的私事,而她也只见过赛琳娜一面。如今通过这些资料多少能看出赛琳娜接生意不是向钱看,而是偏向女性的受难者为了她们解决人生的困境。

这也就能解释江南影视城里蔡兰芝为了报复曾雅、马霆等人的咒术来源为何与赛琳娜有关。很有可能是赛琳娜在美国遇到了人生低谷里的蔡兰芝起了恻隐之心,谈起过如何法术报复昔日仇人。

“对我来说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赛琳娜为什么会对亚伯变脸,那里面有很多种可能。”

行壹可以胡乱猜测赛琳娜对亚伯产生了好感,可惜她却没有得到回应等一连串的可能。从两人多年的对立状态来说,那种不顺眼的较劲并没有玩真的,如果真是两位敌对的修士,一般难免会轻则伤筋动骨重者见血死人。

“你有时间猜测这些有的没的,有没有从这一摞资料里看出有空的线索?”

易咸刚想说还没有收获就翻到了最后一页,通过钥匙圈的器物传递出了赛琳娜死前的一幕,亚伯将赛琳娜被虫子啃食的一幕画了下来。

“怎么了?”行壹见易咸是真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有什么不妥吗?”

易咸指着那些虫子,“这是蛊虫,我曾经见过。”

第102章

蛊虫与寻常的虫子有什么区别,可能只有亲身被体验过一把的人才能一眼分出它们的细微差别。

易咸一眼就看出了吞噬赛琳娜的那些虫子是蛊虫,它们与普通小虫的外貌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在于其吃东西口.器的姿势。

蛊虫在炼蛊盅里与同类的厮杀,唯有获胜者方可出盅。一旦出盅,它们吃的只是人类的精血。

“当年,我不是在睁眼清醒时亲眼见过蛊虫,而在半梦半醒的迷糊里仿佛内视到体内有蛊虫游走。”

易咸至今还能记得那种噩梦噬心的感觉,尽管当年刀芷兰放蛊一事被玄渠和尚阻截了,可是蛊虫游走血脉里的那种可怖恐怕终身难忘。

“如果赛琳娜遇到了蛊师,那也能解释为何她没有及时逃脱。可能仅需一个擦肩,有一只蛊虫附着到赛琳娜的身上,她的行踪就彻底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了。”

行壹不知是否要先夸赞亚伯的画技高超,若不是他能把这幅蛊虫食人图画得如此逼真,那么可能还看不清楚赛琳娜的死状。而之前刚刚得知了刀芷兰来到美国,后一步就发现有人死在蛊虫之下,怎么看两者之间都是有所关联。

“我没有见过蛊师,那一脉讲究血脉传承,一般从不外传。”

行壹不曾遇到过会操纵蛊虫的修士,正因为它不传外人又多天赋有极高的要求才得以大成,所以蛊道一脉早就已经式微了。

“在江湖传闻里蛊术难免与旁门左道相连,其实所有的法术都称得上诡奇,凭借人的毛发与随身器物就能以无形之气伤人。蛊术需要借以蛊虫一物,从这个角度看它反而具备有形有质,反倒有据可查了。

刀芷兰到底有没有杀害赛琳娜,要证实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据,或是找到赛琳娜的残魂才行。而且杀人总要有理由,哪怕是连环杀人犯也有激发她作案的原因,他也有心理诉求。你觉得刀芷兰为什么要杀害多明尼克、出租车司机、赛琳娜?”

易咸根本了解仅仅才见过他一面就会对他下蛊毒的刀芷兰,也就很难去判断对方的行为动机。不过,他记得在江南影视城七月半鬼桥上见到的幻境,幻境中刀芷兰说到会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蛊虫之食。

蛊虫吞噬人类精血是为了获得力量,想来刀芷兰也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这几乎是所有修士的目标。

“多明尼克的尸检报告说他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能量,赛琳娜被蛊虫啃食了全身。也许那个凶手是在做实验,看一看用何种方式杀人才好。”

易咸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成为蛊虫的食物,而如果刀芷兰以旁人要挟他就范就也称不上心甘情愿,所谓鬼桥幻象的话语到底是预兆示警还是他相由心生想多了?

行壹并不认为多明尼克那样的社会人不会轻易被认识一天的陌生人迷惑,即便是因为见色起意而放松警觉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所有的法术都与意志相关,施术者与承受者的意志相互较劲,难道多明尼克就意志薄弱到了一夜就被搞定的地步?哪怕赛琳娜也会那么弱吗?或者是对方手里掌握了某种偏方?

一时间,房内的气氛有些安静。

易咸突然看着行壹认真地说到,“壹壹,我认真地想了一想,我只会心甘情愿地被你吃了。”

“啊?”行壹被易咸冷不丁的一句话弄懵了,“你又在胡说什么?”

易咸缓缓摇了摇头,这一次他真的不是胡闹,而是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刀芷兰不可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做什么,若是换做行壹真想要他的命,成全了那份痴念也无妨。不必多谈什么情分,就当作将行壹曾经救了他的命还了回去。

易咸都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倾身贴近行壹,以极快的速度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在两人四目交接之中,他庆幸只看到行壹的惊讶,没有看到她有一丝的不情愿。

“易甜甜,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行壹推了一把还想得寸进尺的易咸,他刚才还在为愁眉深思,两人难道不是在讨论正事,这就说抽风就抽风了。

易咸也没有解释他对幻境有了什么猜想,行壹在这次见面时提起他脸上有了晦暗之气,只怕刀芷兰或早或晚要找上他。不管刀芷兰什么时候来,那都希望她能尽快滚得越远越好。

“壹壹,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我想把你的味道记在心里。”

行壹狐疑地打量了易咸好一会,最终是看着他额头的一抹红印,饭前她下手可能真的有些重,可别把傻甜甜敲得更傻了。

“有些事情该来就会来,我一直相信以你的意志力能挺过去,但是现在我对你的智商有些担忧,怕你被人一骗就信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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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镇上的旧书店。

年轻的书店老板刚刚送走了行壹没多久,他还想着二十年过去了居然有人会买走了艾玛·斯蒂芬的画集影印册,那么他是否要在做祷告的时候将此事告之天堂的父亲知晓,只是不知父亲挂念在心的艾玛·斯蒂芬到底是死是活。

书店老板正想着就看到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走入了书店。女人在十一月末的冬季穿着高跟单鞋与连衣裙,让人怀疑她的外套根本抵挡不了呼啸的寒风,偏偏又看不出女人有冻到的迹象。

“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