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最近的生意不顺,先是货源出现问题,然后和别人的几个合作项目突然遭遇反悔,他总觉得十分蹊跷。
这次陆延的出海宴,他竟然没有收到请帖,女儿也都被排挤在外,但云锦却是座上宾,甚至住进了陆延的私人海滨度假屋。
这不能不让他怀疑是云锦在其中做了手脚。
原本他以为周言川对女人不过是三分钟热度,他甩了她,找了别人她也就没有了靠山。
他再出手处置她,也就容易多了。
可两天前的拍卖会,还有昨天的出海却让云伯淮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原先预想的还要糟糕多。
阿锦嗤笑一声,道,“云先生,你到底是对云锦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一遇到事就心头不安,以为是我报复你啊!所以,你现在过来找我,是想要怎样呢?因为我的存在,云家在处处被人为难,那云先生现在跟我谈,是想要如何抹杀我的存在呢?”
云伯淮老脸涨得通红。
他沉声道:“就像你曾经在你祖母床前承诺的那样,搬回云家,一切以云家为重。如果你不愿,那就永远离开南城,从此再不踏足南城一步!”
阿锦对云伯淮的认识简直是又刷新了一个新的层面。
她正准备说什么,却不想这个时候脑袋又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
她吸了口气,简直想骂爹……
这种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她怕一会儿疼得更厉害,所以打算速战速决,赶紧解决了云伯淮。
她道:“云先生,这南城是你的吗?竟然有脸要求我离开南城,从此不再踏足南城一步?你的脸呢?”
“有一件事,恐怕你搞错了,我提醒你一下,祖母给我云氏股份和遗产,跟你并没有任何关系,她的遗嘱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立下,临终前的请求,只是请求,而不是给我云氏股份和遗产的条件。我答应她,是对她的情分,但在云心恵开车撞我,和你们在外散播对我身份的不实谣言的时候,这承诺早就被你们给毁了!”
云伯淮听言气得浑身发抖,张口欲斥她,但阿锦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继续道,“云先生,我觉得我们没有任何继续交谈的需要了。云先生是生意人,也该具备基本的合约精神,当初我们已经签下协议,如果云先生有意违背协议,干涉我的事情,我有权立即终止股东权力的授权书。”
“另外,如果我觉得我的人身安全已经受到威胁,名誉受到诽谤,我也不介意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布云心恵开车撞我,在外诋毁我名声的实情,同时也会追究所有事情的法律责任。云先生,请您相信,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和自由,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你!”
云伯淮气疯了。
他再忍不住,跨前一步,伸手就想掌掴阿锦,却是被阿锦轻易地让开了。
阿锦冷冷扫了他一眼,道:“我说过,如果云先生再做出违反合约的言行,我会立即报警并且召开记者招待会,云先生是有身份的人,相信不会希望走到那一步。”
说完便不再理会气得脸红脖子粗,就像快要中风似的的云伯淮,转身就往屋苑的方向去了。
云伯淮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冒出凶光。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他刚带她回南城时,他大舅兄曾经隐晦劝过他的话。
道是他这个女儿生得太过妖孽,心中对他,对秀宜心恵她们又心有怨恨,将来怕是会给云家带来大祸,不如直接让她“病倒”,或者消无声息地“死了”!
只怪他当初还是心太软,又或者他还是顾忌着他母亲的话,怕她当真是那大师所说的她会是他们云家的福星。
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福星,分明就是个祸家的妖孽灾星!
***
阿锦匆匆进了屋苑,走到大堂电梯口时,电梯尚未下来。
她手撑着墙壁喘了口气,另一只手按了按抽痛的脑袋,这才感觉疼痛稍缓了些。
然后就听到手袋中手机“嘟嘟”了一声,她又深呼吸了两下,忍了忍痛,摸出手机查看。
不是微信,而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她随手推开,界面就弹出一条信息。
【我在外面,出来。陆延。】
阿锦一惊,反应过来就退出再点了进去,点进去后又再退出,如此反复了几次,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的确是有这么一条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署名陆延的短信。
阿锦正失神之时,“叮”一声,电梯落了下来。
她看了看电梯慢慢打开的门,不过犹豫了片刻,就握了手机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管理员大叔撩了撩眼皮瞅了她一眼,就继续该干啥就干啥去了。
如果是平时阿锦可能会回一个短信表达一下矜持。
但这个时候脑袋实在疼得厉害,她半点别的心思也没有。
就恨不得抓了唐僧肉来啃两口。
也不知他现在的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
阿锦走了出去,站在屋苑回廊往外看了看,电话就又“嘟嘟”了一声。
她再打开,上面弹出了两个字,【右手】。
她转头往右手边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下,有一个猩红的点在闪烁着,再往后看,还可以看到不远处一辆不怎么显眼的黑色宾利。
这还是云锦第一次看陆延抽烟。
当然了,他们并不熟,他的很多面她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