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1 / 2)

说话的时候,王允以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话。

那神情,好似吕布就要矮他一截。

这句话传入吕布耳中,立刻就变了味道。吕布虽然只是一个将军,却也是权势赫赫,和王允平起平坐。

他吕布的事情,哪里轮得到王允来说教。吕布想也不想,立刻说道:“王司徒,当初董卓被杀,你若听从我的建议,把领兵在外的西凉军将领全部杀死,便不会有今日之祸,您三番五次更改命令,才有今日的局面呐。”

一句话,吕布便顶了回去。

董卓死去,吕布想要收拢西凉兵,便建议王允杀死所有的西凉军将领,方便他收拢西凉兵,但王允直接回绝他的建议,说要赦免西凉军。可是没过多久,王允又改变主意,随后又不断地更改命令,让吕布颇为不爽。

王允听见吕布的话,脸色阴沉下来。

幕僚申绪见此,暗道不好。

若是吕布和王允内讧,最终肯定是樊稠等人得利。

申绪想了想,拱手说道:“王公,西凉军长途跋涉,远道而来,抵达长安的时候肯定精神疲乏,难以作战。王公何不守株待兔,派遣大军在新丰县驻扎。只要西凉军在新丰县外驻扎,大军立刻发起攻击,一举击溃西凉军。”

新丰,也就是秦国的故地骊邑,位于长安西面。

自有汉以来,新丰是一个非常出名的地方。当年刘邦问鼎天下,定都长安,将他的父亲刘太公接到长安皇宫中居住,虽然刘太公贵为太上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刘太公却思念故乡,闷闷不乐。

为此,刘邦在长安西面的骊邑选址,仿照刘太公家乡丰邑县的格局,将所有的街道巷子等等全部照搬过来,重新筑城,并且将刘太公的乡亲故友全部都搬迁到骊邑居住,刘太公见此,才高兴起来。

刘太公驾崩后,刘邦便将骊邑改名新丰。

申绪建议让大军屯在新丰,等候西凉军赶来,以逸待劳,是不错的办法。

王允听后,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王允又犯难了,派谁领兵去迎击樊稠又成了问题。他目光掠过吕布,见吕布满脸不在乎的表情,根本没有把樊稠、张济和李蒙放在心上,心中便一阵恼怒,直接将吕布踢出战局,不准备让吕布出战。

或许,吕布是故作高傲,但王允不喜欢。

范虎见王允犯难,笑说道:“王公,对付西凉军,还得用西凉军才行,徐荣和段煨归顺朝廷,正好可以领兵出战。两人是西凉军名将,当年徐荣在虎牢关和王灿交战,胜负不分,而段煨前太尉段颖的弟弟,颇为才华,派遣两人领兵,足以平定西凉军。”

王允听后,赞赏的看了眼范虎,点头微笑。

吕布看了眼范虎,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心中笃定王允为了平定西凉军作乱,必定会低声下气的求他领兵出战。因为西凉军只有他才能统摄全局,威慑西凉军。然而,范虎一句话,正中王允下怀,将吕布摘出去,不让吕布出征,这样的结果让吕布很吃瘪,却不好再说话请战。

王允和吕布商议对策,称得上争锋相对。

虽然两人一个人管理兵事,一个人管理朝政,并没有交集。但战乱一起,王允统摄朝政,需要下达命令,并且要调集士兵出战,便不可避免的和吕布的权利发生纠纷。两人之间,看似相安无事,相处得非常好,一旦权利有纠葛的时候,便发生权利的争夺。

第一次交锋,吕布完败。

他只能留在长安,而王允却派出段煨和徐荣兵驻兵新丰县。

……

樊稠、张济和李蒙率领大军赶往长安,路上收拢了无数的西凉兵。而且樊稠三人领兵赶往长安的时候,又派人联络其他的西凉军将领,如王方、杨定等西凉军将领,让他们也带着大军赶往长安,一起攻打长安。

因为有贾诩和李儒坐镇,两人梳理军队,将投奔过来的士兵整编入军队中,成为军中的一份子,军队的人数越来越多,却并没有凌乱。

“报!”

大军正赶路的时候,一名斥侯快速跑到樊稠跟前,朝樊稠揖了一礼。

樊稠见斥侯回来,急忙问道:“探听到什么消息,快快道来。”

斥侯拱手说道:“回禀将军,长安派出段煨和徐荣率领西凉兵驻扎在新丰县,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动作。”

樊稠眉头微微皱起,他挥挥手打发了斥侯。

他神情复杂,有欢喜,又有疑惑。

大军从凉州起兵,便关注着王允和吕布的动静。行军许久,都不见王允的动静,让樊稠等人心中很奇怪。现在斥侯探听到王允采取了行动。让樊稠有些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下来。王允和吕布出招了,樊稠心中便有了底气。

只是,王允屯兵新丰县,却让樊稠疑惑不已。

旁边,张济和李蒙得知消息后,也都是不明原因。

李蒙说道:“樊稠,王允派遣段煨和徐荣出战,并且驻扎在新丰县不动,是何意思?”

张济也点点头,看向樊稠。

樊稠摊开手,说道:“王允的想法,我怎么猜得透?不管这么多,立刻把消息告诉李先生和贾先生,有两人出谋划策,不管王允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会被两人识破的。”说完,樊稠便策马往李儒和贾诩乘坐的马车而去,将消息告诉两人。

贾诩思虑一番后,目光瞥了李儒一眼,见李儒神色不悲不喜,胸有成竹,笑说道:“李大人早有策略,不用担心。”

樊稠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看得出贾诩也想出了办法,无非是想让李儒出面解决问题而已。

樊稠问道:“李先生,不知有何妙计?”

李儒没有推拒,直接说道:“王允让徐荣和段煨驻兵新丰县,无非是想以逸待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既然这样,我们便将计就计,这样做……”

樊稠、张济和李蒙听了后,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