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生活都没有了, 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陈莹可让她们自己选,在自己煮饭和被人下药之间选一个。
翁倩倩和包似美老老实实选择了前者,蓝欣欣到底年轻,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那我宁可天天睡觉!”
陈莹可也很果决, “可以,那从今天开始分餐,保姆煮你一个人的, 我们自己煮饭吃,要是你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昏睡,也别怪别人清醒着。”
蓝欣欣其实很不情愿,可让她煮饭她更不情愿, 小声嘀咕着:“睡就睡。”
可煮饭对她们这种过惯了饭来张口的女人来说,哪里有那么容易。
从买菜到洗菜再到煮饭, 每一步都鸡飞狗跳, 处处是错。
尤其这几人里, 也只有陈莹分得清鸡毛菜和青菜的差别, 其他四个女人,舒宁装傻充愣,包似美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做,翁倩倩一知半解还总要冲锋陷阵。
最后这第一顿饭算是做出来了,可厨房里水漫金山、鸡飞狗跳,陈莹可在胳膊上烫了一个疤,包似美的指甲被切掉半个,翁倩倩小腿上被滚烫的油泼到,各个惨不忍睹。
一段饭下来,做饭的几个女人除了舒宁,没一个不是冷着脸。
保姆拿药箱的拿药箱,包扎的包扎,还得给几个女人安抚顺毛。
“大太太,你已经做得很好啦,你看,菜至少熟了可以吃啊。”
“三太太,别伤心,毕竟人生第一次。”
“二太太,你煮的东西真香啊,真的,特别香。”
“五太太,你也很棒呢,你看你都没有受伤。”
……
这哪儿是夸人,根本是在夸一群废物,换谁听了都不会高兴。
包似美还发脾气,“这本来就是你们这些保姆干的活儿啊,让我做我当然做不好。”
保姆尴尬,下楼吃饭的蓝欣欣刚好听到,哈哈直笑。
她幸灾乐祸,“都说了别乱忙活了,现在好了吧,煮个饭跟打个仗似的,还各个受伤。”
餐厅一张长桌分成两边,一边是陈莹可舒宁她们做的饭菜,一边是保姆给蓝欣欣一个人做的。
前者五花八门、狂魔乱舞,后者菜品纯正、色香味俱全。
蓝欣欣半点没客气,直接在餐桌前坐下,看看自己跟前的菜,又侧头看看旁边的,笑着嘲讽道:“不是我说啊,你们这做的哪儿是给人吃的呀,猪食吧。”
陈莹可冷着脸,“吃你的吧!早吃完早点睡!”
蓝欣欣拿起碗筷,耸肩,“那也好过吃猪食。”
说着兀自动筷子,自己一个人吃起来。
被下药是现在山庄里五个女人的共识,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其他人选择了能避免被下药就被下药,只有蓝欣欣因为太懒选择“原地不动”。
她不想做饭,懒得做,但也不想被下药,所以她已经非常小心,连漱口水都会拆新的用,至于食物——
听天由命吧。
蓝欣欣咬牙闭眼,该怎么吃怎么吃,她吃的时候其他四个女人都看着,也都在暗暗猜测这次会不会吃完又睡。
观察着,猜测着,也暗暗幸灾乐祸着。
直到蓝欣欣吃完,喝下最后一口汤,白眼一翻头一歪直接睡死了过去。
还真是晕睡得毫无悬念。
除舒宁之外的三个女人都带着“果然如此”的神色看向昏睡过去的蓝欣欣,没人多言,看蓝欣欣睡了几分钟开始打呼噜,一个个站起来往餐桌那边走,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
陈莹可:“看来每次昏睡还真是饭菜的问题。”
翁倩倩:“哎,都说了饭菜‘不干净’,偏偏还要吃,看她这次睡到几点。”
包似美:“还说我们吃猪食,吃了直接睡,这种才叫猪食吧。”
三个女人和舒宁一起上饭桌,色香味皆无的饭菜,看着就倒胃口,可忙活了半天,总得吃点儿,外加本来也很饿,不吃饭吃别的也可能不安全。
吃吧,还能怎么办。
忍着难吃和没有胃口,三个女人动起筷子,舒宁也吃,但她只吃自己主勺炒的那两盘菜——不好吃也没关系,反正这菜她以前经常做,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不好吃也吃习惯了。
陈莹可、翁倩倩、包似美就没那么好的胃口了,因为实在是难吃至极。
就着水咽下去都觉得难受,就跟在吃糠一样。
陈莹可边吃还边作势呕两口,翁倩倩已经彻底放弃、只吃白米饭,包似美忍着吃一口想吐两口的心情,夹菜的筷子都在颤抖。
可有旁边昏睡过去的蓝欣欣做陪衬,三个女人心里多少还有安慰,至少是安全干净的,至少没被下药。
等吃完了,陈莹可擦擦嘴,对这顿成功的午饭报以很高的评价,还说:“那后面一周就这么办,我们自己买饭做饭,喝的水也尽量自己烧或者瓶装,不要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趁机下药。熬过一周,等行舟回来,再把事情告诉他,肯定能抓到那个下药的人!”
陈莹可这番话凛然又大意,说出来的气势就跟后宫女人们不给前朝男人们惹麻烦的感觉一样,说的人自己瞎敢动,听得翁倩倩和包似美也很有感触,好像这么办是在为了大局、为了天下苍生一样。
只有舒宁听出一肚子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