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外宾接待近在眼前,弈泽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做好这次招待工作。
外宾的飞机落地那天,整个酒店里都是焕然一新的面貌,市政那边派了几个代表陪着来酒店办理入住,到了饭点又派车将外宾接走吃饭。
总共十天的日程,前三五天外宾身边一直有人陪,到了后半程外宾也熟悉了本地的环境,开始要求自己外出逛。
地接那边是甄天天的团队陪着,日常用餐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外面的餐馆,到第七天,出事了。
外宾团队中有位女士对洋葱过敏,餐厅前几日的餐点里都没有出现过洋葱,第七天早上的一个披萨里却有洋葱。
但餐厅上下到后厨,没有一个人发现披萨里有洋葱,直接送上了饭桌,这早饭还没吃完,外宾女士脸上就开始长红红白白的疙瘩,触目惊心,酒店赶忙联系医院。
过敏这种事,一般也不会危及生命,疙瘩几个小时就能退下去,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坏在坏在这过敏的是旅游节的外宾!
市政那边听到消息后非常不高兴,几个电话到酒店责问,酒店高层再询问下去,自然要问到分管餐饮的弈泽那边。
弈泽查下去,却什么也查不出来,后厨人员里只要接触过披萨的人没有人承认有放过洋葱,负责披萨的主厨也一再强调没有放洋葱。
弈泽只觉得见鬼了,既然都说没放洋葱,那披萨里的洋葱是怎么来的!
面粉里撒的种子自己长出来的?!
没人承认,但事情总要有人兜底负责,最后是当天负责披萨的厨师被推了出来。
厨师冤枉得不行,叫苦连天,说事情和他无关。
弈泽直接把人给辞退了,为这次的事情强行画句号。
可纰漏出了,影响不算大但也已经产生,市政对酒店这边非常不满,觉得本该避免的事会发生,是因为酒店方面不够重视。
这下,负责餐饮的弈泽也逃脱不了应付的责任,也不是辞退一个厨师可以弥补收尾的。
弈父更为此恼怒,觉得大儿子连这点事竟然都办不好。
他把弈泽叫过去,问:“外宾团队的口味、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不是你们餐厅那边早该烂熟于心的?”
弈泽认错道:“这次的事是出了点纰漏。”
弈父:“纰漏!?这是无能!没让你负责整个酒店的运营,只是让你做副总分管餐饮这块而已,你连这点事也做不好?啊!你告诉我,就负责几个外宾的一日三餐而已,这都能出错,把人吃进医院,这是什么纰漏?你脑子出纰漏吧!”
弈泽有想过其他原因,比如被人整,可他查过酒店监控,没什么可疑的,自己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状况。
如今被弈父这么狠批,他又冤又恨,却没法顶嘴,只能扛着他老子的怒火。
却在最后听到弈父惩罚似的宣布道:“行了,这个副总你也别给我干了。”
弈泽大惊,愕然抬头,“爸!”
弈父失望至极,说道:“你不是在外面注册了一家食品公司么,既然心思也不在我给你安排的职务上,那你就干脆出去,想做什么做什么吧,分管餐饮部的副总安排给合适的人做。”
弈泽连忙求饶,“爸,爸,这次的事我知道是我没做好,我也有责任,可下面人做事出问题要我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我……”
弈父却看着他,眯了眯眼,“外宾来的那几天,你白天上班,晚上在哪儿?”
弈泽一顿。
弈父骤然恼羞成怒地大喝道:“晚上泡吧喝酒白天工作,你有把你的工作你的职位放在眼里!?还和我说下面人做错事让你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你但凡有责任心,这种小错误根本不会发生!”
弈泽那几天的确有泡吧,他常去的那家酒吧刚巧那时候联系他,说最近酒吧来了几个点儿特别正的妞,让他过去玩儿,说不定能泡上。
弈泽那时候早因为餐饮部门枯燥日复一日的工作不耐烦,被酒吧那么一勾,就去了,谁能想到会碰上披萨里有洋葱、外宾过敏这种事。
更没想到,弈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弈泽还很不解,茫然地问:“爸,你怎么都知道……”
弈父抬手指门,“滚!”
弈泽:“爸。”
弈父:“别叫我爸!没你这么蠢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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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宁眼里,弈泽的确不算聪明,出了纰漏,第一时间当然是想办法弥补,在外宾离开前重新博一个好印象,至少别让市政那边难做人。
结果弈泽呢,查不出来谁的责任,就随随便便开了一个厨师。
这种做事风格,也难怪在原剧情里总被羿霖压着翻不了身。
甄天天也从这件事上观察出来弈泽的处世为人,暗自庆幸自己相亲没看上这种男人。
她对舒宁说:“我怎么觉得弈泽这边铲倒得这么容易呢。”
舒宁:“市政的项目上出纰漏,小事也能变成大事。”又道,“本来么,他也不是个能做大事的男人。”
外宾团队的纰漏为酒店在市政这边留下了很不好的感官印象,弥补很难,至少两年,酒店都没有办法再招标类似的项目。
这个锅是弈泽的。
弈泽离开后,没多久,羿霖补了他的空缺,成为分管餐饮部门的副总。
起先的时候,餐饮部的员工都觉得,这就是大少爷走了来了个小少爷,同样都是爷,还得伺候着。
可很快他们发现,新来的这位爷和过去那位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