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的床单也是淡蓝色的格纹,所有的家具都是胡桃色的,瞧着简约又干净。
窗台前放了一盆水仙,因为临近春末了。
水仙几乎全开了,芬香馥郁了整间房。
“很有情调,可是你设计的?”婉兮问道。
吴采采摸着水仙叶子摇头,“要是我肯定给你准备一个少女气息的房间,春莺非说这样的适合你。”
“什么样都好,你们二人有心了。”婉兮在床上坐着歇脚,举头看着吴采采的侧颜。
吴采采端起盛开的花朵嗅着,“你该活的挑剔些。”
“好,一切都听二姐的。”婉兮性子就是随和的,让她变得挑剔反而很难。
吴采采放下花朵,眯着眼眸认真的看着她,“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不然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喜欢的。”
“没……没那么严重吧?!”婉兮嘴角有些抽搐。
她“哼”了一声,“旁人给你什么你就接纳什么,你可曾想过要主动拥有什么?”
婉兮刚想说话,吴采采就代替她回答了,“没有,恒儿看中你,你就嫁给他,你就不怕会错过你喜欢的人吗?”
“二姐言重了。”婉兮笑得有些尴尬。
她也喜欢夫君啊,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只是在吴采采面前,不方便启齿罢了。
吴采采捏着自己衬衣上的海军领,“反正别人许给我的男人,我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下婉兮明白了,吴采采是在“推己及人”。
她不钟情别人给她挑选的金云澈,才会想着婉兮被“强娶”进吴府也跟她差不多吧。
卧室的门被金府的管家敲了敲,“少夫人,大帅问您呢,拖鞋上的物证是不是在您这里。”
“差点忘了,东西在我这里。”婉兮把包着钢针和乳齿的帕子交给吴采采,小声交代道:“钢针上有厌胜术,千万不能被刺伤。”
“知道了,我先和管家下去。”吴采采交代了一声,跟着管家出去。
临出门前,替婉兮关上了卧室的门。
初到陌生的地方,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楼下又传来佣人受刑时哭嚎的声音,听得真是扎心的很。
为了方便了解金府的情况,她运了灵力设法偷听。
灵魂在她的控制下,可以俯瞰整个金府。
金府对她来说就是透明的,只剩下一些简单的线条。
虽然只是线条,她却能感知那人一切。
衣服的款式、颜色、脸上的表情……
客厅里,除了佣人都被叫到金军阀跟前。
六个金军阀还养在家里的姨娘,也被叫了过去。
穿桃粉色旗袍的姨娘,手里抱了一只卷毛的哈巴狗,“我今天一天都在逛百货商店,才回来就看到这个。”
“早晨我见你出去了,但不保证你不会指使别人做。”金军阀冷冷的抽着雪茄。
有个子高挑穿着嫩绿色洋装的女孩,应该就是金军阀的女儿,“爹,你不会连我都怀疑吧。”
“这里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了。”金军阀指着他女儿的鼻子,神态异常的冷。
卷了头发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姨娘抱紧了女孩,控诉金军阀,“你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怀疑?!大帅,你被这个女人迷昏头了吗?”
“你闭嘴!自己的女儿教不好,还有脸说!金朵,你是不是以为你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不会有人知道?”金军阀横眉怒目的骂了那卷发姨娘,在说金朵的时候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因常常拿枪而起的茧子,语调阴沉可怕。
客厅里没人说话,陷入了安静。
金军阀笑了,阴狠的低笑着,“还是因为监听的接线员是段薄擎的人,你才敢明目张胆。”
电话可以说是很方便的东西,但是也是很可怕的东西。
接通的过程需要用到接线员联通交换机,联通的过程是能完整监听通话内容的。
举国上下,哪怕是大总统打电话,也一定避免不了被监听。
所以才会有电报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还会用加密文字来书写。
“父……父帅,我……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金朵跪了下来,浑身上下抖的厉害。
她母亲也跪下,抱住了金朵,“那件事不是你干的吧?朵儿。”
“我没有,爹!我只是和段薄擎有联系,的确……有些小心思,但是厌胜不是弄的。”金朵大声的辩白着。
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冷漠的,根本就没人信她。
金朵忽然大叫了一声道:“你们别看六妈妈吃斋念佛,其实……她……她和段薄擎也有联系。”
“我长姐是他生母,有联系很奇怪吗?我这一天都在礼佛,可没有时间出来寻隙滋事。”六姨太相当的淡定。
金朵听出来六姨太讽刺她寻衅,喊道:“就因为这层关系,所以你才会为他办事,我偶尔也去你的房间看过,经常是你的丫鬟穿着你的衣裳假装是你在礼佛。”
每一字每一句都意在告发六姨太,说她假装礼佛,其实趁机图谋不轨,往鞋里插钉子的事也很可能是六姨太做的。
“你……”六姨太被憋得语塞,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