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看得见。”柳涛被邓瞳的举动闹得无可奈何,“你有完没完,都试了几百次了。”
“可是我明明可以隐身啊,”邓瞳烦躁的说,“为什么现在就做不到呢?”
“旌旗不调动,你什么本事都没用处。”柳涛耐心的回答,“我也说了几百次了。”
“那还不如你眼睛瞎了,”邓瞳更加的愤恨,“还是我用鬼方治好你的眼睛,算是给我自己找了麻烦。”
“我也说了几百次了,”柳涛说,“溶洞周围都有铁链,就算是我不看着你,你也走不出去。”
“妈的,吃没得吃,玩也没得玩,连个电视机也没有。”邓瞳说,“沙洋的农场,犯人都能出去透透气,在镇上理个发什么的。”
柳涛拍了拍身边的电视机。
邓瞳大怒:“妈的只有一个台,让我看个屁啊。”
柳涛看着邓瞳,“你是修道的,本来就应该清心寡欲,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清闲的时间,你应该潜心修炼才对啊。”
“可是黄坤那个大傻逼,为什么就能从星位走出来,走到了七眼泉,”邓瞳更加的愤怒,“我偏偏就要在这个山里呆着,妈的他还有两个妹子跟着他,你倒是给我弄个妹子来陪我。”
“你师父不是让你在这里享受,你是诡道司掌的徒弟,”柳涛说,“以后要拿螟蛉,在术士里扬名立万的,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我师父自己不也是结了婚,”邓瞳说,“哦,他自己舒服了,把我撂这?”
柳涛实在是没法跟邓瞳说下去,只好对脸偏到一边,过了会才说:“我还是看得见你。”
邓瞳气冲冲的折返,回到溶洞跟前的小木屋里,在屋子里躺了一会,大骂:“洗个澡都要用水桶!这让人活得下去吗!”
柳涛看见邓瞳心浮气躁,心里难免替王鲲鹏和徐云风焦急,第三轮的对手随时就要来了,这次龙门还将过来一个高手,比龙门派职高攻更加厉害的高手,很可能就是龙门派中明字辈的一个潜藏的人物。龙门几乎是当今道家门派里最鼎盛的一宗。李成素在龙门派里不显山露水,是隐秘的职高攻,但是李成素并非龙门派里最厉害的道士。王鲲鹏也猜不到那一个龙门派的明字辈道士,掌握着驱动神兽的能力。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来了之后,邓瞳就算是能化为隐身人,或者是百鬼朝拜,也无法与那个对手有交手的资格。
柳涛也不知道第三轮会发生什么险恶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他明白。邓瞳绝对不能离开。
七星阵法第三轮即将来临。七星阵法将迎来最后的一次考验。张天然出阴的时刻已近,他没有时间再试探下去,该来的马上就要来了。
江苏苏州的工业园区。何庄一片狼藉,何庄已经被列为政府开发的光伏产业园园区的范围内。拆迁工作已经临近了尾声。
在一片狼藉中,一个房屋被推倒了一半,仍然还有半边房屋,孤零零的矗立在残垣断壁里,房屋的上面,坐着两个老人,房屋旁边搭了一个临时帐篷,年轻人住在里面。
挖掘机轰隆隆的开到了房屋前。临时帐篷里走出了一个年轻人拦在挖掘机前面。
挖掘机只能停下。拆迁办的主任,也是何庄的街道主任何翠,从一边走过来。
何翠绕过年轻人,走到房屋之下,对着房屋上的两个老人喊话:“好爹好婆,下来吧,不能为了你们一家,阻拦政府的工作。”
两个老人放佛没有听见,只是坐在上面,一动不动。年轻人走到了何翠跟前,“他们已经铁了心了,不肯拆迁。”
“你们做钉子户,无非就是为了钱嘛,”何翠说,“何强,你自己说,给的钱不少了吧,开发商答应补偿你们两套房子,再给七十万现金,已经高出其他拆迁户两倍都多了。”
何强对着何翠说:“我爸妈说了,这个宅子可以拆,但是我们的地基不能卖给你们。”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要你们房子有个什么用,再说了,”何翠急了,“到时候这里是工厂,你们住在别人车间里?”
“我爸妈说了,”何强看了看房屋上的父母,“他们不要一分钱,留下这个地基就行。”
“在原定的补偿协议下,再给你们加二十万!”何翠说,“不能再多了,而且你们不能告诉其他人。算是新加坡驻华商会私下补偿你们的。”
何强也急了,“我父母的底线只有一个,房子你们可以拆迁,但是必须得留下地基,不能开挖。我们家不要钱。”
“都是亲戚,”何翠的眼神恨不得把何强一家给撕了,但是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我不想太极端,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这房子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就是中午之前!”
何强看着房屋上的父母,何家的两个老人仍旧是一动不动。
一群拆迁队的工人,在何翠与何强交谈的时候,已经聚拢了过来。何强对着工人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但是两个工人把何强给狠狠的拉在一边,其余的工人,搬了梯子,强行把两个老人往下拉扯。
何翠大声喊:“他们是我的亲伯亲伯姆妈,你们别弄伤他们。”
何强要跑过去帮忙,可是工人已经把他的父母从房屋硬生生的拖到了地面。挖掘机的铲斗,一刻也不耽误,立即把房屋推倒。
工人松开了何强,何强跑到了父母跟前。何家的老人对着房屋跪下来,何强的父亲嘴里喃喃的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何翠把他的伯父拉起来,“临时安置的房屋比这个老房子好多了,您怎么就是想不开呢。”
“你知道个屁!”何强的父亲对着何翠骂道,“这是我们何家的祖宅,天塌下来都不能动的。”
何强和他父母被临时安置在一个酒店里。已经是下半夜了,三人都没有睡觉。
何强的父亲,站在窗口看着远处自己老宅子的房屋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打桩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每一声传来,何强父亲的身体就狠狠的震动一下,放佛打桩机就打在他的心口。
何强走过去把父亲扶着做到了床上,“翠姐没有骗我们,真的两套房子,还有九十万。”何强说着话,把合同和银行卡递给父亲看,“我们这次挺划算的。”
何强的父亲把合同和银行卡扔到了一边,“你得报个信。”
“报个信,”何强狐疑的问,“什么信?给谁报信。”
何强的父亲,把贴身的一个残破的小本子给拿出来,然后把本子翻开,上面写满了何家的名字,第一个写的是何无忌。何无忌之下,有两个名字,一个是何金泉,一个是何金瑞。
但是何金泉之下,就空荡荡的。何金瑞之下倒是写满了名字。
“这是我们何家的族谱,”何强的父亲对儿子解释,“老祖宗是何无忌,是陕西凤翔人,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何金泉。小儿子叫何金瑞。我们就是何金瑞这一支。”
何强说:“这个族谱我见过啊。”
何强的父亲翻了两页,指着族谱上的一个名字,“这个老祖宗叫何暮春,当年是一个大盐商,我们整个何庄,都是他的后人。”
“我也知道啊。”何强说,“何庄不就是何暮春买下的产业吗?”
“何无忌的本来打算迁居湘西,做一个术士,但是他还有一份产业,于是当时让他的两个儿子抓阄,让一个儿子跟着他做术士,另一个儿子延续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