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你是小人季泊均是君子,我是说,我是说……单反我不要了,我买份礼物送你?”
“嗯。最好是能随身带着的。”
“……我尽量。”
黎铮把江以萝送到酒店楼下,替她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顺便吻了下她的嘴巴。
待他的车子开远了,江以萝才懊恼地打了自己一下——这种流氓!应该再当场给他一巴掌才对!
第二天一早,江以萝刚睁开眼,就收到了来自黎铮的微信。
【等下去接你,我今天休息,中午做饭给你吃。】
江以萝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发了一条过来——【除了私奔,荣叙会的我都会——我16岁就不靠父母养了,不具备私奔的条件。】
不具备私奔的条件?回想起他说荣叙没断奶,江以萝简直要笑出声来。
他16岁就经济独立,荣叙26了还靠爹妈养活——这种一边夸口情敌不在自己眼里,一边暗自比较、出言贬低的幼稚、口是心非画风实在配不上他在万千少女眼中高端洋气上档次的形象。
等等,情敌?一种新鲜的感觉涌上了江以萝的心头,这么说来,此时此刻,自己也是个有男朋友的人了?
江以萝醒的早起的晚,磨磨蹭蹭地洗漱好,下楼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到家后,问了句“吃甜还是吃辣”,黎铮就进了厨房。
和荣叙如临大敌的架势截然不同,黎铮做饭非常随意,从系上围裙到四菜一汤出锅,只用了半个多钟头。
香草烤闸蟹、茄汁虾球、白灼芦笋、蚂蚁上树以及火腿干贝羹——每一个都是家常菜,但对江以萝来说,这些远比西菜让人有胃口。
忍受不了油烟味的黎铮脱下围裙径直去了浴室洗澡,江以萝忍不住吃了一些又很有技巧地用筷子拨拉到看不出菜动过。
待头发半湿的黎铮坐回餐桌前,她噘起嘴巴佯装不满道:“怎么这么久?我都快饿昏了。”
“是么?不好意思,让你空等了。”黎铮抽了张纸巾替江以萝揩了揩嘴角。
瞥见纸巾上的油渍以及他脸上令人羞愤的笑,江以萝在心中大骂这人根本就是只老狐狸。
“合胃口吗?”
连白灼芦笋都好吃哭了!简直甩了荣家阿姨十条街。
江以萝却没实话实说:“一般般。”
黎铮笑笑没说话。
咽下最后一只虾球,江以萝起身去洗手间松了松裙子的丝带。下定决心假装难以下咽,却败给了自己薄弱的意志力。
回到餐厅,桌子早已清理干净,江以萝的位子上多了杯山楂玫瑰茶。
她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很是不错。
“你怎么不喝?”
“我无食可消。”
方才黎铮一直在替江以萝剔螃蟹肉,几乎只喝了一碗干贝火腿羹。
“……晚上吃什么?”江以萝彻底抛却了面子,“我想吃贝壳,最好是盐烤的,把贝壳肉剥出来煮面条也行。”
“有家馆子盐烤海鲜做得很好,我去订位子。”
“不是你亲手做么?”
“你不喜欢我做的菜,我也不喜欢做菜,我们以后还是出去吃。”
“……”
这人果然只是想显摆一下厨艺,对比了一下声称愿意每天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荣叙,江以萝在心中给黎铮划了一个大写的红叉——有心无能力和有能力无心,还是前者更适合婚姻。
然而两人还是没能出去吃,傍晚时分,季泊均带着斯晓登了门。
黎铮和季泊均到书房谈事情,江以萝便作为女主人招呼斯晓。
“你和季泊均在一起了?”
午饭还没消化的江以萝只喝红茶,没动点心。斯晓许是在减肥,目光在精致的甜食上来回流连了几次,并没有伸手拿。
斯晓称不上多么漂亮,但气质温婉,白净斯文。斯家是书香门第,斯晓自小便熏染了一身书卷气。过去的她衣着简单随意,对大牌华服毫无兴趣,如今却考究了不少。
江以萝扫了眼她这身价格不菲的行头,不由地感叹恋爱居然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子。
“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算什么……我能感觉出他对我不同,但好像永远差了一步。需要女伴的时候,他常约我陪着,可直到现在还没有表态。”
“我觉得你们俩很般配。他不表态,你表啊!勇敢的去追!我支持你。”虽然早已经放弃了季泊均这颗优质白菜,但江以萝也不愿意看到他被李双喜、黎觅之流拱走。
“季泊均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他对袖扣,你能帮我设计一对独特点的吗?”
没想到闲聊也能接到活儿,江以萝心中一喜,嘴上却推辞道:“我不过是做着玩的,姜侨安才是专业的。”
斯晓笑笑:“还是你比较了解他的喜好……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对呀!人的眼光有差异,再好的东西也不是人人欣赏。”有钱赚,江以萝当然不介意,她自我推销道,“我虽然经验比姜侨安浅,但时间多耐心多,改多少次图都不嫌烦,只要顾客满意。你的预算有多少?”
“自然要精品,你看着设计,没有上限。”
“存款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再说想拱……喜欢季泊均的那么多,必须下血本才有胜算!袖扣太普通了,我给你设计一颗纽扣,后面刻上你和他的姓名缩写,让他用作衬衣的第二颗纽扣,这样你就‘在他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