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点头,程颐才接着道:“我不说也你们也知道,张家口的生意被断了,扬州的食盐也被断了。现在朝廷要改革军制,那么这条财路也就断了。虽然有的人还在海上有财路,不过朝廷的海军已经在建了,你们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以当今皇上的性子,海上的钱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这次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赞同程颐的话,互相交头接耳的研究了一下,场面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老夫知道你们有话要说,不过先听老夫说完,以往你们做的事情老夫不说你们心里有数。现在浙江兵变的案子,扬州赈灾的案子,你们谁逃得了?皇上把周嘉谟派过来了,你们谁不怕查?不说别的罪名,单单一个官商勾结你们谁担得起?”程颐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煞气,冷笑着从众人的脸上扫过。
场面再一次安定了下来,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大明律对官商勾结牟利有着明文规定,凡官商勾结,以权谋私者,全部拨皮充草。如果放在以前,充其量就是罢官回家而已。可是当今这位皇帝可不一样,无论是辽东案,还是扬州的食盐案,这位天启皇帝可是一路杀过来的。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真的是发了,拨皮充草都是轻的。其中害怕莫过于南直隶巡抚武阳,他此时首当其冲,无论怎么看,他都跑不掉。
“程公,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吧!我们全都在一条船上,您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办!”武阳赶忙表态,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过很多人却在心里咒骂武阳,鬼才和你一条船,你的船马上就要沉了,想要拉着老子给你陪葬。不过众人谁也没说出来,全都盯着程颐,希望这位大人能够拿出一个主意来。
“现在事情的发展还在控制中,周嘉谟已经病倒了,方大人,你尽快安排人查清楚是真病还是假病。如果是真病了,那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他永远的病着吧!如果是假病,那就想办法让他真病,总之不能让周嘉谟办事。”程颐将目光看向一边的方世鸿,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阴晴不定的沉思了半晌,方世鸿缓缓的点了点头,方家先祖方觉亮永乐时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可以说随着大明朝两百多年的发展,方家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世门大阀。自己的父亲方从哲做了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方家更是发展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怎么可以在自己的手上衰败下去?
缓缓的点了点头,方世鸿沉声说道:“周嘉谟是代天巡守,他的安全由锦衣卫负责,这件事情可以想想办法。我会好好计划一下,说不定还能给锦衣卫指挥使张大可栽赃一下!”
没有在看张世鸿,这件事情交给他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做他肯定比自己做的好。看向一边的安乡伯张光璨,程颐笑着说道:“伯爷,杭州的事情争取全都推到魏国公的身上去,不知道伯爷能不能再给魏国公找点麻烦?最好能够将魏国公的军权拿下来!”
“你们要造反吗?”安乡伯虽然长相很是粗犷,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粗枝大叶。居然敢对钦差下手,而且还要栽赃锦衣卫指挥使,又要拿掉魏国公的兵权,自己要是在看不出来,那就成傻子了。
“不瞒诸位,我已经派人去洛阳了,如果真的只不可为,到时候我们便在南京靖难。哪怕最后不能成事,也可守住东南半壁。不过这也是不得已才会做的,毕竟山西人的根本还是在山西啊!”程颐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还是选择了说出来。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向炸锅了一样,最后目光落到了安乡伯的身上。毕竟这位可是世袭的伯爷,还真说不好会怎么选择。
“这件事情一定要从长计议,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那么做!”目光炯炯的盯着程颐,安乡伯面容严肃的道。
“这个伯爷放心,不到那个份上,我们谁也会冒这个险。不过若真的是成,安乡伯恐怕就是安乡公!”程颐自然知道安乡伯想什么,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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