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林蚕蚕本就不是爱哭会哭的人,上辈子她的眼泪早在父母离异,她一夜之间成了两边推脱的烫手山芋起,就已经流尽了。
就连后来被分手,她都没有流过眼泪,也就是刚入职场的那两年,委屈和压力积压得多,抹过两次泪。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过世,林蚕蚕当时难过得都哭不出来,是后来几次睹物思人,眼泪才有些止不住。
再之后遇到事,再没掉过泪。
林蚕蚕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没有流眼泪的能力了。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还想找对象呢,你这样,耽误我处对象。”林蚕蚕冷眼瞅着魏敢,道。
昨天她等着魏敢挑破,结果他愣头愣脑地,林蚕蚕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到晚上,韩文辉又找她说了一通,林蚕蚕心里就更不高兴了。
男女之间,暖昧是挺勾人的,也容易让人心动。
但林蚕蚕并不喜欢,喜欢就好好谈恋爱,不喜欢就赶紧散了,都别耽误对方找下一个。
果然一听到林蚕蚕的话,魏敢就站不住了,“你都跟我那样了,你还想找对象?你想找谁当对象!你说,看我不打死他。”
这回轮到林蚕蚕有些发蒙了,她跟魏敢怎么样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她从认识魏敢到现在,没拉手吧,也没抱抱呀,亲嘴那是更不存在的。
“你要处对象,只能找我!”魏敢说完,耳尖刷地一下,就全红了,脸也有些泛红的趋势。
可算是说出来了,林蚕蚕想笑,还得给生生憋住了,她眯了眯眼,头一扭,“你说要处对象,我就得跟你处对象啊,想得美!”
“……”魏敢,难道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男人,林蚕蚕以前的青梅竹马,或者某个高中同学?
林蚕蚕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真是作得可以,放在昨天,魏敢要这么说,她就直接应了。
但是吧,这会她还真不想那么快如魏敢的意。
林蚕蚕微挑着下巴,最大限度只能红的眼晴瞅着魏敢,“我才不跟你这样的人对象,口花花,只会调戏小姑娘,我进厂那天你说我的坏话,我可都知道了。”
进厂那天?
魏敢一头雾水,但林蚕蚕可不打算给他解惑了,挑眉看了眼魏敢后,“自己想吧,总能想起来的。”
说完,就抬步往楼下走了,魏敢还想跟,林蚕蚕手一摆,“中午工会同事聚餐,别跟着我。”
魏敢还能怎么着,只能趴在楼道扶栏上,看着林蚕蚕一路走远。
午饭魏敢一个人坐在食堂里,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没传出魏敢打架什么的消息,但别的职工选座时,都自动避开了他。
只有魏敢的那帮兄弟们,见到他一个人,都端着饭盆子过来了。
听到魏敢问进厂那天的事,大家伙都不太记得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是茫然。
“等等,敢哥你那天,好像说林干事,那啥……啥大啥翘的,林干事会不会是觉得你太轻浮了?”还是黄大柱记性好一点,想了起来。
魏敢动作一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同时,魏敢一个爆栗敲到黄大柱脑袋上,“什么大什么翘的,这话是你能说的,想都不能想,赶紧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我都清出去。”
“……”黄大柱,他招谁惹谁了。
训完黄大柱,魏敢就苦恼了起来,当时他就觉得那姑娘胆子大,居然不杵他,哪里想到他会有今天这一天。
看到林蚕蚕在他面前哭,魏敢心尖尖都疼了,“韩文辉那小子,看他回来我不弄死他!”
当时在厂的就他们兄弟几个,林蚕蚕从哪里知道这事,十成十是韩文辉告诉她的。
魏敢气得直磨牙,但韩文辉现在远在沪市,他现在头疼的是怎么跟林蚕蚕解释,哄林蚕蚕高兴。
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袁代表就给他安排了任务,他需要马上出一趟差,接一批精密仪器。
这是保密任务,也不能提前跟林蚕蚕讲一声,魏敢饭盒还没来得及放下,就一头钻进了大车里,出了厂。
林蚕蚕还等着魏敢来哄她呢,结果倒好,魏敢居然跟她玩起了失踪,人影都见不着了。
听黄股长讲,魏敢都三天没按规定时间去练球了,他也气得厉害。
小红楼那边,林蚕蚕也去找过,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魏敢在哪,袁代表也不在,据说是去省城开会去了。
林蚕蚕从生气,到担心魏敢,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跑窗边看看,魏敢有没有在楼下水槽等着她。
哪怕他头发乱如鸡窝,穿着露点的大背心,林蚕蚕也保证,绝不再嫌弃他。
可是并没有。
一连十天过去,林蚕蚕自己也带着队到了省城开始参加比赛了,韩文辉都从沪市出差回来了,魏敢还是没有回来。
毕竟是各兄弟厂之间的比赛,光林蚕蚕一个人带队是不行的,厂里还有几个领导也在。
像是老厂长和胡英姿她们,有的比赛也会过来看一看,给大家坐镇,不过他们主要还是在省城开会办正事,得闲才过来。
胡英姿这天过来,就被省灯炮厂的领导给拦住了,寒暄了一番过后,灯泡厂的领导笑眯眯地跟胡英姿道,“胡大姐,你手下那女同志,很不错啊,单身吗?”
林蚕蚕跟魏敢走得近,厂里许多人都知道,但胡英姿挺忙的,三天两头在外头跑,对此并不如何知情。
一听要给林蚕蚕作媒,胡英姿也上了心,笑着回问,“单身是单身,不过你瞅见了,小林长得漂亮又能干,你说的人要是不够优秀,我这关就过不了。”
“那不能,陈友生知道吧,咱们厂的大学生技术员,七零年大学毕业的,今年正二十六岁。”灯炮厂领导指着球场上他们厂队个子高高,表现最出色的男同志跟胡英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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