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蔷薇刑 南山鹿 1906 字 1个月前

没有任何预兆,他忽然将手绕过她身前,箍住肩膀,轻轻松松将人推倒在蓬松的床褥上,然后俯身压倒而下,四肢形成一种包围侵略的态势。

夏知蔷在躺倒的瞬间,喉间溢出一声惊呼:“啊!”

轻而柔。

这声音犹如一尾小小的鱼儿,经由耳朵潜入脑中,在里头周游逡巡,钻进每处沟壑与缝隙,将冯殊敏感的神经崩成一条直直的钢线。

无法再靠它思考,他身上只余本能。

他有些急躁地拉住夏知蔷的手,将其按在自己的腰带上:“解开它。”

夏知蔷顺服地照做。

经验为零的她,无知无畏,自然是不晓得害怕的,只有点点羞赧,以至于动作拖拉得很,手上又轻又慢。

做完这些,她枕在自己那头缎子似的密实黑发上,眨着眼,像个无辜的小傻瓜,等着冯殊下一步指示。

“知知真乖,”赞赏完他的羔羊,冯殊伸出手解开夏知蔷的睡衣绑带,“现在,该我帮你了。”

他脱起来可就利落多了。

所有皮肤都暴露于空气中的前一秒,夏知蔷颤巍巍地轻启双唇,提出了请求:“关灯……”她害怕他看清自己的不完美。

诉求正好相反,冯殊挺想毫无遗漏地将夏知蔷的每一寸刻进脑子里,但还是依了她。

两人都低估了这夜的月光。

夏知蔷的眼睛很快便适应了昏暗,她看清了冯殊不同于往常的潮湿双眸,里头浸润着浓郁不见底的念与想,执拗得像是失了焦。

不小心就对视上了。

似是被对方的眼神烫到,她慌忙将移开自己的目光,然后,无意识地瞥见了什么。

其实只是个大概轮廓而已。

在夏知蔷眼里,并不比冯殊紧实有力的胸腹肌肉显得更清晰。

可她还是倒抽了口冷气,忍不住就将双腿并拢了些,出于本能地选择用这个姿势保护自己。

她不明白孟可柔为什么要拿口红和它对比。

完全不是同一个量级。

误会大了。

将夏知蔷因惧怕产生的抗拒被毫不留情地镇压,冯殊的膝盖压实了她不听话的腿,单手撑住自己,另一只手则裹住她的肩头。

银辉之下,夏知蔷的骨肉皮肤起伏像细密蜿蜒的沙丘,转折巧夺天工;光影将它一唱三叹的曲折和凹凸,描摹得惊心而动魄。

冯殊眼里写着四个字。

爱不释手。

而这片肥沃丰饶、潋滟潺潺的处女地,将任他开采。

*

同年,圣诞节前一周。

夏知蔷所乘的飞机要下午才到,冯殊跟教授告了假,驱车前往旧金山国际机场。

斯坦福这边的培养制度遵循严进严出的规则,冯殊刚开始通科轮转阶段,假期并不长,圣诞节当天就得回去,好填补本地医生的空缺。

好在季薇薇也在旧金山,到时候夏知蔷就归她负责了,玩个几天就可以结伴回国过新年去了。

冯殊提前一小时到了接机大厅。

听夏胜利说,这是夏知蔷第一次独自乘坐洲际航班,哪怕买的是最好的舱位,十几小时的航程也够折磨人了。

他想,今天自己务必要克制些,得给人留出休息的时间才好。

大厅里人潮熙攘,地砖光洁得好似镜面,反射着天花板上整齐排列着的射灯。

冯殊的目光延伸至远方,忽地,想起昨夜那个梦。

他梦见自己如现在一般来机场接人,只是,梦里的他身处德国,在凌晨的空旷大厅里等待了好几个小时。

冯殊在孤寂的梦境中等来了夏知蔷。

奇怪的是,她见到他以后,并没有蹦蹦跳跳地冲上前,或是拖着音调撒娇似的来一句“累死我啦”。

梦里的夏知蔷是那么地客套疏离,她不停地说谢谢,一会儿谢谢冯殊替自己拿箱子,一会儿谢谢他递来的水,她还说对不起,为航班延误让对方等了很久而抱歉……

他们是夫妻,怎么能生疏成这个样子。

碎片一样的场景在冯殊眼前接连滑过,他看到自己和夏知蔷相敬如宾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后来开始不停地争吵,和好,再争吵;他惹她哭了,还在人试图接近时推开她,甚至亲口提出了离婚……

冯殊在分不清现实虚幻的梦境中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好在,这些都不可能真的发生。

只是个梦而已。

站在国际到达的通道外,他低头翻看着手机里聊天信息。夏知蔷发来的最后一句话是:【您的老婆已到达浦东国际机场,装运中,请注意查收=3=】

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