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寻从身后的车载饮料柜里拿出保温咖啡,惬意地轻抿了一口:“仅仅是搞垮银星?银星里没有什么人要救吗?”
林烈凯也不着恼:“只要彻底搞垮银星,他才能真的自由。”
金寻盯着他。
他对眼前的发小可以算是相当了解,表面上看天天混不吝的,爱在娱乐圈的新闻里露面,可毕竟是堂堂林氏帝国的少东家,在商业杂志上那些高屋建瓴的访谈,可都是他的真本事。
现在对一家小公司出手,还要这么郑重其事,亲自坐阵吗?
“为什么不直接全资收购?简单又利索。”
“我没兴趣花大价钱买下它,叫黄武奇那样的人全身而退,拿着大笔的钱暴富一把,退休养老。”林烈凯脸上的平和不见了,唇角一道刀锋般的锐利,“我想要它完蛋,还得完蛋得很惨烈。”
金寻扬扬眉:“坑害到他们破产,不仅费事,要花的钱,比直接砸钱收购要多花好几倍。这不是理智的商业决定。”
林烈凯杀气腾腾,冷笑像是淬了毒:“做这种事,就是为了我自己爽,需要什么理智?”
金寻不太赞同地皱眉:“这么着急?满打满算,他也才和银星签约半年多,非要急着这就捞他出来,叫外人容易看出端倪。”
林烈凯眼中冷漠闪烁:“我已经后悔听你的了,我就早该动手!”
因为心疼,因为暗暗想着让那个人好好休息一下,彻底养一养脚上的伤,也因为想动手时准备更加充分些,更因为金寻那天在医院时和他说的、让他顾忌的话,他就按捺了两个月。
可是就在刚刚,他已经真切地后悔了,别说两个月,就该两天都不等,直接叫银星那帮王八蛋破产算了!
“对了,你帮我打好掩护啊,别叫人看出来是我出的手。”林烈凯忽然叮嘱,“尤其是他,别叫他知道。”
金寻诧异道:“这又是什么道理?不叫外人知道就罢了,怎么连他也瞒着?”
林烈凯声音沉沉:“总之,不想他承我的情。”
金寻收起了调侃的笑意,正色看着林烈凯:“我只正经问你一句,你对那个小歌手,到底什么意思?该不是真的动心了吧?”
林烈凯直直望着他,半天都没有说话。
然后,他抬起了头,幽深的黑眸里像是深沉的寒潭:“是啊,动心了,喜欢了。”
金寻一向云淡风轻的表情像是裂开了一样:“你来真的?和他私下定了?”
这一下,林烈凯英俊的脸上像是忽然被揍了一拳,瞬间抽搐了一下:“没,他不想谈恋爱,而且……他不喜欢男人。”
金寻:“??”
什么情况?这边都心动了、喜欢了,对方的性向还不清楚呢?
“你没确认一下?”他惊诧无比地低声道。
林烈凯的脸色慢慢红起来,有点沮丧,又有点烦躁:“又不是人人都喜欢同性!反正十有八九他不喜欢的。我这么有钱,长得又这么帅,要真是能接受男人的话,早就该喜欢上我了啊!”
金寻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可他不是个1号吗??”
林烈凯一愣:“啥?什么1号?”
金寻直直地瞪着他:“我们第一次遇到他那晚,他不是……把你弄伤了?”
林烈凯忸怩了一下:“也、也没有了。不是他做的,我自己不小心。”
人家只是摔了酒瓶子,又没真的捅他。
金寻惊疑不定:“这事,还能自己弄出血吗?”
林烈凯的脸色红得更加厉害:“我就叫他帮我……咳,纾解一下,他就把个酒瓶子摔了,凶得像只奶豹子似的。”
“你你、你说什么?”一向口若悬河、素有辩才的金寻结巴得厉害,“他、他拿酒瓶子、捅、捅你?”
我的天,玩得这么大吗???
林烈凯诧异地看看他:“你这年纪轻轻的,忘性倒是大。那次在会所,我不是踩上玻璃渣子弄破了脚,还发照片给你们看吗?”
金寻一双桃花眼也不温柔多情了,只剩下呆滞:“捅你是这么捅的啊?!”
林烈凯不满地看着他:“你那什么表情?不然怎么捅啊,还能真拿刀吗?”
忽然地,他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快要立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刚刚说什么1号?!”
和金寻面面相觑了几秒,终于,他“啊”了一声,震惊得面目扭曲,狠狠地伸出手,用力掐住了金寻的脖颈:“绝交!信不信我杀了你啊!!”
林烈凯散打拳击都爱好,金寻平时则斯文不爱动,极少和人这样身体接触,这样被他恨恨地暴力压住,金寻哪里挣得脱:“住手住手……咳咳咳!”
林烈凯猛地松开他,金寻面红耳赤地猛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他缩着修长的身体,躲在了车厢另一边,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随意,去听你的小爱人、哦不对,暗恋对象的歌去吧。”
悄悄拿出手机,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佯装无事地打开微信。
大群里,隔了太平洋的吴超群正准点发着新年祝福呢,几个发小也都在,他偷偷摸摸进了小群,飞快地@了全体。只觉得自己从没如此急于分享八卦过:“同志们!破案了,阿林不是个0!”
刚刚跨完年,这时候谁也没睡下,大多在各种社交软件上到处撒红包呢,被他这么一@,一个个全都冒了出来。
吴超群:“?”
石俊:“啥啥?说清楚点!”
卫新:“你今晚和林哥不是一起去了华宇发展的年会?他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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