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跑,朕倒要看看,她能有本事跑到哪儿”莫祈寒脸色阴沉,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雪漫的背影,深邃的眸中,寒芒闪烁,双手负在身后,丢下一句,“留在原地等朕!”然后便提步跟上。
凌雪漫只顾紧张的跑路,包袱没了,伸手摸摸被她藏在肚兜里的玉佩,不暗自庆幸,亏得她没放在包袱里啊!
但是跑了一会儿,步子不慢了下来,大脑方才有些反应,姘头竟然没有拦她竟然放她走了他生气的不要她了么这样一想,不瘪了嘴巴,哼,不要就不要,谁稀罕!他把三王爷赶走了,肯定是来看她笑话的!臭男人,她死也不会和十几个女人共侍一夫
莫祈寒默默的跟着,步子压的很轻,若她一回头,便能看到他,但是她偏没有回头,而是从跑变成了走,眼看着永德门快到了,她却停下了步子,走到一旁的宫墙角蹲了下来,双手抱膝,把头埋入了腿间
“宫门就在那里敞开着,怎么不跑了
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了一道冷厉的声音,凌雪漫缓缓抬头,暗夜中的死角,他如泰山压顶般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四目相对,即使是黑暗,她依然能看到他那双灼灼发亮的眸子,那眸中,那语气中,有着极深的震怒
她闭口不言,咬着唇偏过了脸
“凌雪漫,你了朕,调戏了朕,上了朕的龙床,怀了朕的龙种,你还想跑”莫祈寒一字一句,盯着她,嗓音冷冽如冰,“朕以为,今夜你对朕甜言语,是吃醋了,是在乎朕,是想和朕冰释前嫌,不曾想,你竟是跟朕玩起了心计,在戏弄朕!凌雪漫,朕已经许你天下一后,你还要朕怎样
心,突然感到撕裂般的疼,她玩心计,他又使了多少心机呢盲目的相信了他两年,她如瞎子一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瞎子的眼睛突然间复明,却发现原来在脑海中想像勾勒的世界,竟和现实中看到的完全背离,他和她之间,还剩下多少信任
凤眸微垂,凌雪漫强忍着鼻中的酸涩,吸了一口气,再抬眸,红唇轻勾,优雅而笑,“对不起皇上,我是个不洁的女人,哪配为后呢”
“你在怨朕当時满城的谣言将你和二哥绑在一起,朕下旨说你不洁,不过是将计就计,难道你洁与不洁,朕心里不知道么”莫祈寒抿唇,低了嗓音,语气亦柔了一分。
凌雪漫嗤笑,仰头冷冷的瞧着他,嗓音轻冽却清楚的说道:“莫祈寒,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走了你走啊!走出这道宫门,我们永不再见!”莫祈寒突然失控,双手扣住凌雪漫的肩膀,迫使她站了起来,扭曲了俊脸,哑声嘶吼道。
“好!我走!”
凌雪漫红唇颤抖着,用力一把推开莫祈寒,扭头便朝宫门跑去。
“什么望夫涯,什么每日盼君归,什么蒲苇韧如丝,什么坚贞永相随,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身后,莫祈寒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凌雪漫奔跑的步伐缓缓停滞,身子僵硬的再迈不出一步。
天地间,除了静默,除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再没有任何声响。
宫门遥望在及,守宫门的侍卫听到那声低吼,原想冲过来,却看到了那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胆怯的停住了步子,然后视而不见。
突然,凌雪漫蹭的回转了身子,隔着三丈的距离含泪喊向莫祈寒,“你把我的姘头还给我!他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
莫祈寒一震,下一刻,便毫不迟疑的飞奔至凌雪漫面前,垂眸,哽咽着嗓音问她,“怎么,你是想跟你姘头在一起吗他在,一直在,他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从未属于过别人,他对别人使计谋,使手段,但对你,一颗心天地可鉴!若你还能相信他,他还是那句誓言,雪忆寒霜发齐眉,生死不离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