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利己的事情才符合一切事物的本质。
这是谢桥佩的名言。
邹瑜洲淡漠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谢桥佩站起身来,然后走到了阳台,慢慢打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站在阳台之上吹着冷风的邹瑜洲听到声音回了回头,但看见是谢桥佩之后,只是给了一个淡淡的笑意便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沉闷地回答:“我知道了,父亲。”
谢桥佩略微挑了下眉头,随即走了过去,将邹瑜洲之前脱下来的外套套在了邹瑜洲的身上。温暖的外衣耷拉披在了他的肩头,有点下坠的趋势。谢桥佩未免掉落,便上手将邹瑜洲的腰环住了。
邹瑜洲的身体有点僵硬,但很快便柔软下来。
这个距离,电话那头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了。
“你那边有人?”那边男人声音很低哑,但单从那种语气中就能听出一种自傲清高的感觉。这种感觉跟邹瑜洲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邹瑜洲的声音更加的稚嫩清脆一些,远不及对方的成熟。
岁月的沉淀,到底不是假的。
“是的,父亲。”
谢桥佩侧头看了邹瑜洲的表情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眸。他发觉,邹瑜洲只要跟他的父亲说话,在回答之后总会加一个称呼,这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习惯。
到底是怎么样的家庭才能造就这么一个人呢?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谢桥佩应该算是最了解邹瑜洲的人了,同样的,也是最了解他家庭的人。毕竟,在高中的时候,他曾企图接近邹瑜洲,即便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邹瑜洲父亲的身份或许对他未来有点用处,才会下意识地与他搞好关系。
若不是后来发觉接近邹瑜洲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谢桥佩突然笑出了声。
这应该是他惟一一次看走了眼。
邹瑜洲到底哪里难接近了?
第74章
“那边是谁?”由于谢桥佩的笑声实在是太过于过分, 所以电话那头的邹瑜洲父亲完全将这一声笑声给听得清清楚楚。
邹瑜洲沉默了一会, 对于他父亲的提问第一次犹豫了。他实在是不想要将谢桥佩这个人的存在告知自己的父亲, 哪怕此刻并不会暴露什么。但他依旧还是回答了。“我的朋友,父亲。”
谢桥佩侧着脑袋, 张开嘴巴要去咬邹瑜洲的耳垂。邹瑜洲吓得差点惊叫一声, 好在他也知道此刻不宜发出惊慌的嬉闹声, 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声音。
“好吧。”那边的邹瑜洲父亲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 亦或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并没有继续刨根究底,而是迅速地道:“记住我说过的话吗?明天回来, 我要带你去见我的一些朋友。”
“我明白了。”邹瑜洲抿了抿唇,“父亲。”
电话那头几乎在一瞬间挂上了, 就好像是一位公事公办的上司一般,在吩咐完自己的所有命令之后, 立刻离开。
“嘟嘟嘟……”金属质感的电话忙音从电话里头传来。
谢桥佩没有继续作弄邹瑜洲,反而顺势放开了邹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