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忽的响起哔卟一声。
是电光相撞时的炸响。
他走进水里来抓住她,她伸手来勾住他脖子。
不知道是谁先打响的第一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在热水下面吻得难解难分。
多日的克制在这一刻爆发,崔景行心痒难耐,自知再也无法控制住心内那头蠢蠢欲动的狮子。
这时候一把抓过她的肩膀,将她掀翻按到墙上,他比水更炽热的身体紧靠过来。两个人如扣紧的锁和芯,嵌牢的榫和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她身体已经打开,在他指尖,深处的湿和热被轻易察觉。他无法再等地让自己深深沉入,进驻的同一时刻,他们节奏一致地深吐出气。
水声里是肌肤相撞的声音,她无意识的呻`吟,他喉间压抑的低`喘,最后都被吃进嘴里,他们像是第一次接`吻。
许朝歌身体酥软,两腿打颤,熬到最后已是精疲力竭,不得不弯腰跪倒在地。他从后捞起她腰,跟着蹲下,没有让自己离开过半分。
她在极致的痛苦和欢愉里醉生梦死,最终推开一扇门看到万丈光芒,睁开眼睛却是自己倒映在地面破碎的剪影,她狼狈不堪,嘤嘤在哭。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他也攀上顶点,激烈中抽出自己,热液喷洒在她腿侧。
回到床上的时候,都是精疲力尽,过低的气压让他们的肺部负荷过重,缺氧的大脑产生倦惰,整个人有飘飘而起的不真实感。
崔景行揉着她的湿发,问:“刚刚怎么都哭了?”
她像是不好意思地往他怀里钻,两只手折着紧紧抵在他的胸前。过了好一会儿,夜都睡着的时候,她轻声说:“景行,我好害怕。”
崔景行说:“胡说八道的人太多,你看你都被他们吓到了。”
崔景行长而深的呼吸,身前的人却短又急的颤抖,他推着她肩膀翻过来看,她一张脸上全是眼泪。
崔景行捧着她脸,给她擦泪,说:“别哭啊,我说了,有什么你就告诉我,不要放在心里,哭什么呢?”
许朝歌就是一直摇头,偶尔发出的声音是没藏好的抽泣。
崔景行说:“祁鸣跟你说什么了是吧,胡勇又给你解了惑,你想知道我跟刘夕铃结过什么怨,常平才会为了她,不远万里地来找我是吗?”
求佛,忏悔,放下,积德,他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结,他严厉地要求她不要与常平来往,他……
许朝歌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只是眼泪直流地看着他。
崔景行说:“是,看到刘夕铃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数了。我很难告诉你发生过什么,我只能说这事不是因我而起,但我难辞其咎。”
许朝歌忽地紧紧抓着他,说:“为什么?”
崔景行却闭起了眼睛,良久,再睁开的时候,他方才的痛意已经被很好的掩饰,语气恢复淡然地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