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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东辑事厂。
充满刑具和血腥味的黑暗牢房里,秦肆一身冷然地从中走出来,冷峻的面颊上沾染了一片喷溅上的猩红血迹,血珠未凝固,还从他硬朗的下颌线处缓缓流下。
他表情淡然,眸子不屑地半阖着,似是早就对一切司空见惯。
从牢房走出几步,便有几名黑衣侍卫各端着一铜盆的清水伺候在旁,秦肆阔步踏近,先是洗去手上肮脏的血污,再净了沾满血迹的脸。
他足足洗了叁四回,待身上那阵恶臭的血腥味淡得闻不清了,才得以作罢。
侍卫旁处站着拿着干净帕子的赵千户,秦肆接过白帕子便一边擦拭脸上残留的水渍,一边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
赵千户便在秦肆的后头跟着,表情呈现着习惯性的阴冷。他腰间跨着的绣春刀稳稳的,一丝一毫的晃动也未有。
忽的,他听到前头传来主子有些慵懒的声音,端的是悠闲自在,“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赵千户闻言便立即恭敬地抱拳,低声道:“回督主,太后那边,一向安静,未有异动。”
“兰妃依旧被禁足于宫中,似乎安分守己,未有动静。”赵千户说到此处顿了一下,似是有些迟疑地道:“至于梁王……梁王府最近出入的生人似是多了些。”
“哦?”秦肆话语的尾音处稍稍地上扬,他擦净了面首,便将白帕子丢给一旁的侍卫去,随即似是不经意地道:“可知那都是些什么人?”
赵千户应道:“不像是朝廷中人,倒像是……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