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不许这么说妹妹。”沈柏密瞪他,“你要是把妹妹弄哭了,我揍你。”
沈柏寓蛮不在乎地道:“妹妹脸皮厚得很,才不会哭。”
“哇。”沈丹遐张开嘴,含在嘴里的枣泥糕掉了出来。眼泪她一时之间挤不出来,但干嚎她是会的。
沈柏密对沈柏寓挥了下拳头,抱起沈丹遐,轻轻拍着她,道:“妹妹不哭,妹妹乖,妹妹不胖,妹妹一点都不胖,是沈柏寓在乱说话,他才胖,他是大肥猪。”
沈柏寓在沈柏密的注视下,边做猪鼻子,边发出哼哼声。沈丹遐不假哭了,笑嘻嘻地道:“三哥是大肥猪。”
“妹妹,我是你哥,我要是大肥猪,你就是小……”沈柏寓见沈丹遐又瘪嘴,沈柏密亦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赶紧把话咽了回去。他怕妹妹哭,也怕被哥哥打。
过了一会,陶氏从程家回来,如沈柏密所言,沈柏守背不出《弟子规》,没能让程老爷子收为弟子。林氏带着沈柏守,愤然离去。
十一月上旬,陶氏打发人把备好的年礼送往锦都,还有给陶清的添妆,陶清成亲的日子已定下了,腊月初六。
十七日,董其秀十月孕满,在附近的一间院子里生下一女。沈家的十三姑娘在孝期出生了,这让以为董其秀落了胎的沈穆轲发出了愤怒地咆哮,“陶氏,你这个没脑子的蠢女人,你是不是疯了?”
陶氏仿佛被他吓着了,缩成一团,躲在半人高的美人花瓶后面,弱弱地道:“老爷,大夫说董姨娘体弱,要是打掉孩子会伤及母体、还会损了董姨娘的寿元,何况稚子无辜,我实在是不忍,才帮着她瞒着老爷的。”
“你这是妇人之仁。”沈穆轲咬牙切齿地骂道。
陶氏低头不接话,唇边闪这一抹冷笑,反正现在孩子已经生出来了,他要永绝后患,就把孩子掐死好了。梦里沈穆轲能狠心把嫡女抱去送死,掐死庶女的事,他应该也能做得出来,只是董其秀恐怕不会答应。
沈穆轲是想掐死这个被陶氏取名叫沈丹逦的小奶娃,奈何董其秀看得紧,下人们又听从陶氏的话护得紧,他一直没得手,眼看着小奶娃就满月了,一天天长大。
“这孩子不能留在家里,把她送出去。”沈穆轲弄不死沈丹逦,直接跟董其秀道。
“不。”董其秀搂紧沈丹逦不撒手,“沈郎,让这个孩子留在我身边,让我也能有个寄托。沈郎,我们……我们可以把她说少一岁,这样她就不是孝期出生了。”
“一岁的孩子和刚出生的孩子,你觉得别人看不出来?”沈穆轲没好气地问道。
“沈郎,朝堂上的事,妾身虽懂得不多,但以前听父亲说过,守孝回朝,述职不易,不如外放。”董其秀为保住沈丹逦亦是费尽心思,这个月子都没安心地休养。
沈穆轲在宦海沉浮也有些年头,是见过那些守孝回朝的官员在锦都城的窘境,就是有人脉,要留在锦都也不是件易事,与其在锦都苦苦的等着,还不如外放几年,多些阅历也是好的。
董其秀观其神情,知他被她说动了,继续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劝服他。一岁的孩子和刚出生的孩子,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但长大几岁,就没那么容易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