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女子癸水之事一点也不介意,不似寻常男子觉得晦气反而问得面不改色,倒是年轻太医被他问得不好意思,面色微微发红。
“有的。”太医道,而后将方法徐徐说道给江祈听。
“待癸水结束那天,准备红枣及鸡蛋一颗,清水两碗。”
“先将鸡蛋清洗后再将它与红枣放到水里煮,鸡蛋整先煮熟红枣去核,而后再用勺子把鸡蛋剥壳敲碎,再以大火煮开小火闷煮,之后可以按个人喜好添些许红糖,待两碗水煮成一碗后盛出,连蛋带枣和汤一起吃下,那么下次便不会那么疼了。”
江祈点头又问了太医一些问题,才让初一给他递了碎银荷包以示感谢,太医才又乘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回宫。
太医离去莫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楚依珞才终于幽幽转醒。
醒来时屋外早就漆黑一片,江祈正坐在旁边看着画本。
“夫君……”
她爬坐起身,眼前一片迷蒙,只觉得小腹似有刀在割那般的疼,一瞬间,白玉光滑的额间便满是汗水。
江祈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上的画本,将她扶抱起身:“饿吗?夫人睡了好久。”
他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见她冷汗涔涔的模样,凤眼却晦涩的掠过一抹心疼。
“来人,去把红糖水及晚膳端上来。”江祈朗声吩咐外间的荷香。
荷香一听江祈叫唤,立即应声而去。
“什么时辰了?过了晚膳时间了吗?”楚依珞疼得唇色惨白,浑身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蜷起身子挨在江祈身上。
“快亥时了。”
江祈见她如此模样,立刻一手探过她的腿弯将她环抱进怀中,继续像在马车那般揉搓着她发疼的部位。
楚依珞其实并不娇气,但每当江祈这么抱着她时,她就会忍不住想朝他哼哼唧唧的撒娇。
“疼。”她软软地呜咽了一声。
说是撒娇,她却也是真的疼得冷汗直流,眼眶泛红,只觉得小腹似是被人反复不断的用力拧挤,甚至疼到想吐。
前世来癸水时她并没有这么疼过,想来的确是这一世身子没养好才会落下病根。
身子还没养好便在祠堂被罚跪的那一夜实在太伤,楚易天当初肯定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震怒,如今竟害得女儿如此辛苦。
江祈抱着她低声的哄了一会儿,荷香便带着奴婢端着晚膳及红糖水推门走了进来。
床榻上江祈依旧垂眸轻声细语的哄着怀中的楚依珞,一点也不介意屋内还有其他人。
两三奴婢低眉顺眼的将东西摆放完毕后便又悄然退出屋外。
“你听见了吗?大人好温柔……”一名紫衣丫鬟红着脸道。
“听见了,大人生得好看,人又这么温柔,真羡慕夫人。”另一名青衣丫鬟亦面色微红。
“都说指挥使大人冷漠无情,没想到传言都是假的,大人若是能对我这么温柔的说上一句话,我恁是死也无憾……”
荷香走在两人前头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不住沉声道:“大人只对夫人如此,进了江府,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都收敛收敛。”
这两名丫鬟是近日才入府的,她们并不知当初楚依珞将人全唤到大厅,当着一众奴仆的面说不允许江祈纳任何偏房侧室之事。
“是的,荷香姐姐,我们知道了。”两人听了荷香的话温顺的低下头去。
屋内,江祈正捧着碗,一勺一勺的喂着楚依珞喝红糖水。
喝了几口后,腹中的疼痛之感便稍稍抒缓了些。
江祈见她眉心不再紧锁,原本阵阵抽疼的心才跟着放松下来。
“你现在这么疼,明日可还要回安康侯府?”江祈道。
待楚依珞喝完了红糖水,他便又将晚膳的食案移至床榻上。
“要回的。”楚依珞道。
她见他晚膳都移上榻了,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夫君,我能下榻用膳的。”
他这般大费周章、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有种自己生了什么重病的错觉。
“不疼了吗?”江祈不以为然,继续低头帮她布菜。
“疼,不过我能忍耐的……”
“我不愿你忍耐。”江祈打断她的话,“待会儿吃完饭我让人端汤婆子进来,你抱在腹中便不会那么疼了。”
楚依珞闻言愣了下,这种事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清楚?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楚依珞的母亲早早就离了世,第一次来癸水时也是她独自面对,楚夫人只淡淡的交待她一些事便没再关心过她。
还是从小伺候她的秦嬷嬷一件一件的教着她,她才懵懵懂懂的从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
江祈用勺盛了口饭菜喂到她嘴边,轻声道:“我刚叫了太医过来给夫人诊治,顺便问了他一些这方面的事。”
“大人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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