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迅速的扛住楚侯爷,在楚依珞的带领下将他送回房内。
此时,陆玥缓缓站起身,沉声吩咐道:“来人,给徐氏收拾包袱,先暂且将她送回徐家。”
楚夫人闻言目眦欲裂,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
陆玥淡淡一笑,眉目疏朗。
只见她气质沉稳,一字一句徐徐道:“难道夫人您忘了?我是安康侯府的主母,自然有权发号施令。”
“还不快去帮徐氏收拾包袱。”
陆玥举手投足落落大方、雍容华贵,仅仅是站在那便隐隐散发出一种大家闺秀才有的高贵优雅。
她是将军嫡女,骨子里的霸道贵气都是天生的,仅是简单的发号施令便让人心悦诚服。
一旁嬷嬷们纷纷福身应是,紧接着转往后院着手收拾徐氏衣物。
“你敢?”楚惜月双目赤红的扑向陆玥,只想将她撕个粉碎。
“还不把二小姐带回后院!”楚轩将人拦了下来,沉声喝道。
楚惜月最终还是敌不过一众奴仆的压制,任凭她再愤愤不甘还是被带回后院。
楚易天看着吐血晕过去的父亲心乱如麻,此时也顾不得徐氏如何,转身就要离开厅堂去看看父亲究竟如何。
楚夫人又岂会轻易的放他离开?她心知肚明,楚易天一走她就真的完了。
“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徐家早就没了,妾身能去哪里?你们又要将我送去哪儿?”楚夫人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一步也不让他离开。
楚易天愕然:“徐家怎么就没了?你怎么都没提起过?”
楚夫人涕泪俱下:“我父亲走运私盐被捕入狱,徐家的商号早就被朝廷给封了,当初怕连累老爷,妾身根本就不敢说……”
楚易天听完后心中倏地一阵毛骨悚然,他没想到妻子居然能眼睁睁看着母家如此没落,甚至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
楚易天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跟他同榻共枕了十多年的枕边人。
“既然徐家没了,那便暂且送到楚氏宗祠,先在祠堂那住下,待老侯爷清醒后再决定去留。”陆玥道。
宗祠人烟稀少又十分简朴,而且陆玥虽说住进去,但必定会派人牢牢看守她,这跟坐牢有什么两样?
楚夫人不傻,她立刻摇头道:“我不去祠堂。”
“老爷,妾身真是冤枉的,我怎么敢谋害轩儿的命?我待轩儿如何您还不知道吗?我对他和珞儿视如己出,我真的冤啊我……”
楚易天也知道宗祠不是什么好地方,终是心软道:“就先按之前那样,将徐氏禁足后院就好。”
“父亲!”楚轩不敢置信。
“你当初马车坠崖之事虽然可疑,但夫人又有什么理由要害你呢?她如果要害你为什么不趁你小时候便下手,还要茹苦含辛的将你拉拔成人才来害你?她傻的吗?就先这样,其他事等侯爷醒来后再说!”
楚易天语气强硬,说完后便拉过徐氏的手带着她回后院。
楚轩咬紧牙根,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心中仿佛扎进无数根细针般的疼。
他跟妹妹真的是父亲的亲生骨肉吗?为什么父亲总是对他们不屑一顾,如今爷爷都被气得吐血,他却仍一意孤行要将徐氏留下,徐氏就这么重要吗?比他的命、比爷爷的身子还重要吗?
楚轩内心翻腾,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愤怒。
他以为他早就习惯楚易天的冷酷无情,没想到如今再遇上这样的事,他竟还是会觉得委屈难过。
是他太天真,他不该渴望任何一丝父爱。
陆玥走到楚轩身旁,温柔的握住他的手。
“夫君,还是再派人进宫请太医比较妥当。”陆玥道。
楚轩点点头,立刻又吩咐下人进宫请太医。
……
楚侯爷房内。
楚依珞站在床榻旁目光担心,已经偏头问了荷香不下十次大夫为何还没来。
江祈搂着她的肩安抚道:“楚侯爷吉人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
接着又转头吩咐荷香:“你拿着我的通行令牌到神武卫营去找楚军医。”
荷香连忙点头:“大人不必给我令牌,之前楚军医有给我他的玉佩,还说我让门口守卫看就会放我通行。”
江祈听见楚奕扬将玉佩给了荷香,冷峻的眸色顿时掠过一丝微妙。
“大人,我这就立刻去把楚军医找来。”荷香福了福身,接着便转身快步离去。
之后便又是林大夫、太医及楚奕扬三个人轮流帮楚侯爷诊脉、抓药。
三人都说楚侯爷这是心情郁结、怒火攻心才会吐血,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吐血,若不长期好好调养,恐怕会就此卧病不起。
楚依珞本就因为来了癸水而气血不足,一听爷爷有可能一病不起,才扶住额头便是一阵晕眩。
坠入深渊的失重感袭上心头,下一刻,身子便真软绵绵地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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