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还敢狡辩。”楚侯爷气得面色涨红,“我没想到我楚旭居然生出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儿子,老子今天就打断你的手脚,再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爹!”楚易天急得要哭了,他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相信她不相信儿子?儿子真的没有……”
“没有?”楚侯爷见他死不承认,不禁为之气结,走到他面前,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
楚易天登时就被打得整个头都偏了过去,眼冒金星,嘴角渗血。
“你以为这事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当年魏氏难产没多久,就有人亲口跟我坦承了这件事!”
当初被楚易天收买丫鬟柳燕,带着银两离开侯府后,日日梦见魏氏找她索命。
她受不了日夜难安的与良心的谴责,终于下定决心,告诉刚从边关班师回朝楚侯爷魏氏难产一事并不单纯,她怕楚侯爷不信还提了自己的名字。
楚侯爷当时身后带着数十万大军,实在不方便停在半路听她细说,他便让这名自称枊燕的丫鬟,隔日再到侯府寻他,但那丫鬟却从此不知去向。
楚侯爷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也暗中找来当时接生的产婆细细询问。
但产婆一听魏氏用来清理的热水,可能被掺进会血崩的红花麝香,个个都惊恐否认,说她们并不清楚当时热水有没有问题。
楚侯爷暗查无果,这件事虽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却也随着年岁增长,光阴荏苒,逐渐淡忘了此事。
如今徐氏再度提起,还说了那丫鬟的名字,楚侯爷终是把这件事的前后脉络串连起来,哪还有不清楚的。
他没想到儿子当年居然为了迎娶徐氏,如此丧心病狂,简直猪狗不如。
楚侯爷说完当年的事时,小厮正好将家法用的木棍取了过来,他提木棍就是朝楚易天一阵猛打。
楚侯爷是个武将,本就有武功在身,挥棒力道又重又沉。
楚易天原本心想他爹应该打几下就会气消,一开始没躲,没想到楚侯爷一棍下来,他的右胳膊便传来剧痛,甚至听到了‘咔嚓’一声,胳膊霎时疼得失去知觉,软软垂落于身侧。
楚易天心中一凛,才挨一下便消受不住,他没想到他爹这是来真的,居然毫不留情一棍就把他手给打断了!
“爹,爹,别打别打,儿子知道错了,儿子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原谅我……”楚易天一边哀嚎,一边扶着断手乱窜。
楚侯爷气极了,哪可能住手,他暴跳如雷的怒吼:“孽子,还敢躲!我今日非得打断你双手双腿,叫你害人,你怎么敢!”
楚易天慌里慌张的躲到离自己最近的楚依珞身后,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依珞你快劝劝你爷爷……”
江祈见他拿楚依珞当挡箭牌,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冷冽而锋利的目光,在楚易天脸上轻飘飘地扫过。
楚侯爷这时已经提棍追了上来,楚依珞还未开口,纤.腰便被江祈的大手揽住,整个人被带进怀中,连退数步远离战场。
离去前,江祈不着痕迹的踹了楚易天一脚,使他身不由主的往楚侯爷扑去。
在旁人看来,楚易天就像是自己扑向楚侯爷。
江祈抬手捂住楚依珞的眼,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依依莫看。”
一道温热而熟悉的鼻息跟着拂在楚依珞耳畔。
楚依珞不知发生何事,却信任的轻点了下头,如小扇般的纤长睫毛,在点头同时,飞快地刷过他温热的掌心。
楚易天凄厉的叫声随之响起。
原来是他扑向楚侯爷时,棍子刚好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他头上,他当场被打得头破血流,生生晕死过去。
楚易此时刚好赶回府邸,还没踏进前厅就听见楚易天的惨叫声。
他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加快脚步走进厅堂。
只见楚易天姿势诡异的瘫倒于地,楚侯爷神色痛苦的捂着胸口,握着棍.棒的手仍微微发.抖。
一旁陆玥面色泛白,粉唇紧抿,小手紧攥手绢。
她担心老侯爷下手过重,出了人命,朝楚侯爷冷静问道:“老侯爷,世子爷他流了这么多血,还是让人去将林大夫叫过来,以策万全。”
楚侯爷胃里早就一阵气血翻涌,若不是之前楚依珞及楚轩,命人细心为他调养身子,只怕他早就被楚易天人神共愤的荒唐行径给活活气死。
然而他虽没被气死,却也被气得胸闷气短,脏腑难受。
没能来得及回答陆玥,就生生吐了一大口血,跟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老侯爷。”丫鬟小厮们纷纷喊道,上前搀扶住老侯爷。
楚依珞拉下江祈盖在眼前的手,见到爷爷昏倒,立刻挣开江祈怀抱,奔了过去。
徐氏则迫不及待的跑到江祈面前,哀求道:“我说了,我全说了,你快让人给我准备饭菜,我真的饿得受不了了,我肚子好痛。”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楚轩大步流星走进厅堂。
陆玥不慌不乱的指挥起奴仆,先命人去请林大夫,再命将老侯爷及楚易天抬进房,接着才对楚轩说清来龙去脉。
楚轩听完眼底冷厉得可怕,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气。
一旁徐氏的哭啼声,更是令他心烦不已。
“内兄、大嫂,让人准备饭菜给她,她已六日未进食。”江祈说完便迈开步伐,朝楚依珞走去。
陆玥头疼的揉揉额角,心中暗忖,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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