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屋子里的内务府一应官员顿时都有些坐不住了。不由的都将视线投向了缙王,缙王面色如常说道:“是吗?你先把郡主府的侍卫叫过来,待本王问明缘由之后再做打算。”
元初栀把成三给打了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将这事轻轻揭过,既然要闹那么就闹得再大一点才好。因此她让下人去家中知会了一声,然后便调转车驾径直自去了宫里。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连马车都让人给砸了,怎么能不进宫哭诉一番呢?
暮云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宫,便陪着她一起去了宫里。一见到皇后娘娘,元初栀的眼泪很自然的就流了下来。美人就是美人,这哭起来真是我见犹怜的。
今日之事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她堂堂恪亲王的女儿,皇帝的孙女,那些人不就是看她父亲腿残了,在朝堂之上没什么威望。在一些人的眼里她哪怕是超一品的郡主,但终究还是一个可以肆意打压的人物。否则,一个和离的庶女怎么就敢肖想着取代她的位置!一个宫妃的弟弟就敢拿石球丢她!不就是看她父亲常年不出山吗,打了小的,老的也不会出来。若是她父亲还是原来那个威武霸气的大都督,谁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辱她?想到这些,元初栀不由的悲从中来,哭的更加伤心了。
皇后娘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失态的样子,连忙拿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拭,只是元初栀这会儿的泪水汹涌得很,没一会帕子就给打湿了。皇后娘娘见她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也是着急。看到暮云站在一旁,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暮云听到皇后娘娘问话,连忙欠了欠身,将事情大致说了,然后说道:“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怪臣妇无用,没能将此事早些处理妥当,以致钰郡主也跟着受了屈辱和惊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成家的三爷扔的那对石球,一只被侍卫拼死接住了,另一只就擦着钰郡主的马车车框落到了围观的百姓身上,将那位百姓的左臂生生的给砸断了。臣妇实在不敢想象,这石球万一砸到钰郡主的身上又会是什么后果。我们先不论此事谁是谁非,但成家的这位三爷也着实太无法无天了一些。”
皇后娘娘听罢,冷哼一声:“又是成家,本宫以为也就只有成妃一人在宫里跋扈了些,没想到连她的娘家人行事也如此嚣张。”说完皇后娘娘揽住元初栀的胳膊道:“好孩子,快别哭了,看把眼睛都给哭肿了。”
元初栀擦擦眼泪,哽咽着道:“娘娘,我长这么大实在是没见过如此泼皮无赖的人,当时只觉得生气,后来瞧见那断了胳膊的百姓和接了那石球的侍卫才觉得后怕。那侍卫也是我身边功夫数一数二的,饶是如此他右手也被震得手都肿了,我刚刚还瞧了一下这会儿都像馒头一般大了,又青又紫的,很可怕!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病根。若不是我命大一些,这会子怕是就见不到娘娘的面了。”说完元初栀又哽咽了起来。
见状,皇后娘娘知道她这回是真的受了惊吓了,忙不迭得让人去太医院拿些压惊丸。一边柔声安慰道:“好孩子,本宫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放心吧,这件事本宫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去取药的小太监很快就去取了压惊丸过来,皇后娘娘亲自看着元初栀吃了压惊丸后,又瞧着她渐渐平静了下来,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样一折腾,眼瞅着外头天色也不早了,皇后娘娘拍拍她的手:“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省的一会宫门就要落锁了。我这就去找皇上言明此事,你放心好了,肯定不会白让你受惊一场。”
说完,皇后娘娘看向暮云:“还得劳烦温夫人一趟,请你把初栀好生送回去。”
暮云忙忙起身行礼道:“娘娘客气了,这事也是因为臣府而起,送郡主回去本就是臣妇的本分。娘娘请放心,臣妇一定好生将郡主送回郡主府的。”
一行人出了宫门后,上了马车之后,元初栀原先还有些哭泣的脸上,立即转换成了平日里的安静无波。她幽幽的吐出一句话:“唉~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此事呢?”
暮云以为她在担忧自己打了成三的事,安抚的说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成家做得不对,皇上就算是心里偏心七皇子的外家,也要顾忌天下悠悠之口呢,肯定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再说了,你是他亲孙女呢,难道为了个什么也不是的成三爷,皇上会责罚自己没有错处的孙女不成?”
元初栀扯扯嘴角:“我倒不担心这个,要是便宜了成家,那我今日不就白白受委屈,还白哭了!”暮云见她神情不似害怕,更没有因为这件事心里受到刺激,顿时也轻松了一些。不过她心里还是在心里暗暗的责怪自己没能早点控制好局面。早知道有今日这些祸事,她弄什么大理石屏风啊?
而宫里头,皇后娘娘送走了元初栀两人,起身整整衣衫便带着人去了乾清殿。
成三刚被送到内务府不久,成妃就得到了消息。在她看来自己的弟弟并没有做错什么,倒是元初栀那个贱人竟然让人打了他二十大板,还送到内务府的宗人府去了?真真是欺人太甚,一点也没将他们成家放在眼里!成妃现在对元初栀可是恨得牙痒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