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云帆回道:“我原本也没打算常做这事啊,毕竟你不也希望幻哥儿将来能考功名的时候被人说有个行商的父亲吧,这对他以后的名声不利。”
丈夫这话让冯氏分外失望:“唉~可惜了,这么好的生意以后竟做不得了。”
她是知道这两年丈夫做海贸生意有多赚钱的,如今听到丈夫要收手就觉得心里在滴血,银子都飞了的感觉。
见她这样一副肉痛无比的模样,云帆也不能说啥?只得无奈的叹口气说:“好了,你也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咱们家托表弟家的福,做了这么几趟海贸生意,已经挣了十来万银子了,这要是在以前咱们可是想都不敢想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做人不能那么不知足。我已经托人在京郊外买了八百亩良田了,加上咱们以前买的少说也有近千亩地了,一年下来,光是收成总能有个千把两的银子了,足够咱们家过日子花用了。再说闽海这边的路子我都已经探好了,等回去后买个宅子,咱们再拿剩下的银钱盘个铺子做点生意,怎么可能还养活不了你们娘几个?”
听丈夫都已经打算好了,冯氏这才放心:“我也就是乍一听到这海贸生意做不成了,有点难受罢了。要早知道你早都盘算好了,还有什么好难过的?我虽然贪财了些,但是打心眼里也不愿意你去做这海贸生意的,这个风险太大。每回我听到旁人议论海上又打捞了一艘沉船什么的,或者是有商船在海上被劫了,心里就突突的发慌。回京城也好,咱们安安稳稳的做点小生意,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其实,闽海这地方我早就呆够了,吃的喝的都不和咱们那一样。本地话我也听不懂,出门逛街都逛不尽兴。”
云帆听到冯氏说的这番话,倒是有些诧异:“娘子今日这话,倒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般通情达理了。”
别说冯氏了,就是他自己乍一听到消息时,知道这门暴利生意无法继续时,心里也是颇为失望的。他原先还怕以冯氏的性子,失望之下再闹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因此特意先过来安抚她一番,没想到她倒是比自己想的要痛快许多了。
冯氏得意的笑道:“你也就只会拿老眼光瞧人了,你也不想想我天天和你那聪慧豁达的弟妹住在一个府里,怎么还学不到人家几分做派?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弟妹才是。”
见她这般理直气壮的样子,云帆不由的失笑出声。
暮云这边送走云帆之后,又派人给京中去信,和晴空还有元初栀交代了一下这边的情形,请她们帮忙留意朝中动向。
写完信后,她让人拿出自家库房的册子来,刚要盘一盘家底,就听下人回说外头木材商送来了一根紫檀木。暮云又急急忙忙的出去看了一回,见那木料不错,便让人收了起来。
这两年,她陆陆续续的积攒了不少的紫檀木和黄花梨木,还有几根乌木和铁力木,最差的也是红木,足够给女儿打一份体面的嫁妆了。
暮云这会儿正想着小南瓜的嫁妆呢。
要说这人啊,还真是不经想念。暮云刚盘算完要给她在攒点什么后,就见她携着淑华的手一起走进来了。
暮云连忙把她俩招到自己身边问道:“你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自打俩人小姑娘合伙开了杂货铺子之后,整日里都忙得不见人影。不是在铺子里头忙活就是去庄子上查看鲜花原料,琢磨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