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从异形信物入手,追查刺杀杨谅一事却一直进展不顺。
杨谅则在杨坚面前适时诉苦,博得一国之君的怜惜,以便动摇杨坚对杨勇的信任。
一日杨秀进宫时带来了一个五花大绑的陌生人,那人着普通百姓衣衫,看来并无异样,杨坚也不知杨秀意欲何为,直到杨秀命人将那人的衣服扒开,那人身上露出一个和那信物上纹样如出一辙的刺青图案,终是引起了杨坚的注意。
杨秀说这是潜伏在他行馆外,监视自己多时的奸细,未防抓错,他留意了三日,确定之后才下手抓捕,没成想居然在此人身上发现这样的刺青,便立刻带来告知杨坚。
杨坚正要将此人交给杨勇处置,恰杨广前来请安,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杨秀将自己被监视一事又说了一遍,还把刺青给杨广看,杨广神情一变,没有立即接话,像是在考虑什么。
见杨广有所迟疑,杨坚问道:“阿摐,你怎么了?”
杨广这才缓缓道:“前几日阿柔曾与儿臣说,似乎发现有人暗中监视于她。儿臣本以为是错觉,如今见四弟这样抓了人,一时间有所感触,所以……”
“看来二哥与孤一样,都是被人监视了,只是二哥还未发现而已。”杨秀对杨坚道,“父皇明察,儿臣想亲自审讯此人。”
杨秀凶残之名,杨坚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过去杨秀在自己封地处事,赏罚之间,杨坚不曾多加置评,现如今若将此人交给杨秀,只怕一条人命就此消失,而且这对杨勇而言,又将是一个打击。
“既是交给太子调查之事,就将此人带去给太子,由他处置发落吧。”杨坚道。
“这些人胆敢当街刺杀五弟,必是凶恶至极,太子仁善,恐无法迫其开口,父皇不如交给儿臣,早日协助太子破获此案,为五弟讨个公道。”杨秀道。
杨坚却坚持将人交给杨勇,杨秀悻悻,不做争取。
杨广冷眼看着杨秀行事,始终未发一语,直到杨坚唤他,他才上前道:“儿臣是为张衡张大人来向父皇请领筑路挖渠的钱款的。”
如今人人都在大兴城的疑云中步步小心,杨广却还有心思记挂江南之事,杨坚不知当夸他公事公办,还是斥责他面对至亲受伤依旧无动于衷的冷漠,一时未曾发言。
“儿臣只是觉得,父皇既将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便不由儿臣为进展操心。太子主理两桩案件,或迟或早,都会有个说法。此时儿臣置喙又不像四弟这样能够提供有力人证或者物证,反而不利于案件调查。”杨广道,“儿臣盼望早些拨云见日,还了五弟的公道,也令父皇与母后放心。”
杨广说话向来自留余地,不甚干脆,杨坚便是不爱听他迂回之词,素日才少与杨广交谈。杨广现在这番话,果真令杨坚生出不快来,他一皱眉,道:“既提起你母后,你便去看看她吧。”
杨广这就去了独孤处,母子说了些闲话,他就回了晋王府,但听府中侍者回报道,萧夜心去了莒国公府,还没回来,他又赶去了萧家。
萧夜心挂念着萧玚的伤,便一早过来照顾,稍后听说杨广来接自己,他并不多留,便随杨广上了马车。
杨广将杨秀在杨坚面前的那出戏告诉了萧夜心,萧夜心一直看着杨广,目光里充满困惑。
杨广只是摇头道:“不是我派出去的人,我也不知道蜀王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萧夜心相信现在的局势都在杨广的掌握之中,但万一其他人有了动作,她却无法断定那是杨广设计的,还是他们有意将如今的局面搅得更加混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在不断地思考,杨广这样做的做的最终目的,并且不认为可以通过这次的事直接动摇杨勇的太子之位或者对杨谅造成致命的打击。可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杨广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