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刘一帆踏着月色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去通知大顺几个兄弟,大顺一听说自己兄弟的爹挨了打,立刻跟众弟兄操起铁棍气势汹汹的去了周家村。
“看这架势,不会闹出人命吧!”罗颖担忧的说。
刘一帆安慰道:“放心吧!柱子哥晓得分寸的。”
自己舅舅和爹被打的这么惨,作为儿子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呢?只要不闹出人命,刘一帆也还是能给柱子善后的。
回到屋子里,罗颖立刻把厨房里还温着的饭菜给刘一帆端过来,是他喜欢吃的猪头肉和猪脚汤。
“还是我媳妇好,嘿嘿......”刘一帆接过罗颖手里的碗筷,裂开嘴笑着。
“这事儿真是周来福干的啊?”罗颖问。
刘一帆想起周来福那心虚又害怕的神情,说:“十之八九是他!而且,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又打起来了,本来陈伯不严重,但是被周来福踹了一脚...,伤到腰了,郎中说没个个把月好不利索。周伯伤的也重,他们俩这个月是不能干活儿了。”
“这个王八蛋,太狠了!”罗颖骂完,又问道,“那豆腐怎么办?”
“我跟他们说让他们找两个人去帮忙一个月,这样他们也还有得赚,也不耽误咱们的事情,我从他们家出来的时候,周丽丽母女俩去看他们了,我估摸着柱子哥会让周丽丽一家去帮忙干活儿。”
罗颖又说:“这事儿多少跟咱也有点关系,再说周家人也不错,明儿我抓两只鸡过去看看他们。”
当初罗颖从周来福那里买豆腐,后来因为去年底发生的那件事,跟周来福断了来往,现在罗颖不仅把豆腐手艺教给周伯还每天买他们家那么多豆干,一天少说也能挣一百几十文,这就让周来福愈加不平衡了,这才导致今天这一切。
“我跟你一块儿去,万一你去了碰上周来福和柱子他们一家子打架怎么办?”刘一帆说,“我今天去的时候,就碰上了,你说你小胳膊小腿的,被伤着了,我都没地儿哭去!”
......
第二天早上,两口子就备了一篮子鸡蛋还有两只母鸡坐着马车去了柱子家。
刚刚进村就听到了周来福家传来了哭喊声以及骂街声。不过,他们都没指名道姓,但是从他们的骂声中,可以推测出,周来福这回伤的不轻。
刘一帆两口子没有停留,拎着东西,径直走进了周大柱家。
周母窦氏还有周丽丽一家三个都在忙着做豆腐,他们谁都没想到刘一帆两口子还会提着东西来探望他们男人,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擦桌子擦椅子倒水招呼他们。
周父感激而又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昨晚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连累了你们今天没东西卖,一帆饭都没吃就回去了,今儿中午一定要在这里吃饭,孩子他娘赶紧去买菜!”
“不用这么客气,周大娘,别忙活了。”
周父说:“那咋行?难得来一趟,咋能不吃饭?”
周母这时候已经拿了钱出去买菜了。
“柱子,柱子,一帆来了!”窦氏扯着嗓子喊了两句,然后又对刘一帆两口子说,“昨天这俩孩子快天亮才回来。”
“周伯,陈伯您们好点没有?”罗颖问。
“我外伤还好,就是腰疼,家里的活儿现在都干不了。”陈根平说。
“一帆。”柱子顶着一双熊猫眼出来了。
“你们坐着说会儿话,我去做豆腐去了。”窦氏说完就出去跟周丽丽几个干活了。
这时候,周大柱说起了昨晚的事情,原来周来福听了刘一帆那几句话害怕了!
当天晚上周来福还有他两个兄弟就收细软准备跑路!
柱子、陈有德还有大顺几个早就埋伏好了,逮住周来福就是一顿暴打,刚开始他们几个还不承认,后来被打惨了,终于承认:他就是眼红柱子一家,心里不平衡才想教训周父和陈根平。
现在,柱子和陈有德也替他们爹报了仇,周来福伤也不轻,没个个把月都下不来床。
但实际上,周来福一家更惨一点,因为他周来福的两个弟兄是被周来福拉去拦截教训柱子爹和陈根平的,现在他们也被打成猪头,医药费也是笔不小的费用,但是他们不敢找周大柱要,只有跑去周来福家,管他们要,洪梅肯定不肯给啊!于是现在兄弟反目成仇,正闹着呢!
小坐了会儿,刘一帆和罗颖就打道回府了,周家人留饭,不过考虑到天气太热,中午返程的话,怕中暑,所以他们刚巳时就起身告辞了。
周母和柱子还有窦氏把他们送上马车,才回去。
路上,他们碰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刘小麦夫妻俩。
不过他们没有看到刘一帆和罗颖,透过车窗,罗颖注意到刘小麦两口子的神态还有走路的姿势,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觉,再看看他们穿的衣裳,都是好料子,刘小麦头上还戴着一支闪亮的金簪子。
罗颖说:“相公,你看他们二人莫不是发大财了?这么高调这么土豪!”
刘一帆只瞥了一眼,说:“可能吧!不过,他们怎么样以前跟咱们没关系,现在也不会有关系。”
只是刘一帆和罗颖还不知道,其实跟他们真的有关系!
刘一帆又对车夫说,“根叔,去县城,不回去。”
“去县城干啥?”罗颖睁大眼睛问。
“不是快到你生辰了吗?我定制了一个小礼物,今天应该做好了,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