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主房间愈近,惨叫声愈清晰,张成的脸色愈白。他们都听得出那就是苏揽月的声音,虽然已经有气无力,喑哑不堪。
可能是受不了房内的动静,城主房间外没有多少伺候的人,冷离和胡炳成很轻易的便处理干净了。冷离他们手脚利落,又有迷药在手,一切进行得无声无息。
那城主兀自不知道,还在逼问苏揽月:“贱人快说,为什么要打听楚王的情报?谁派你来的?!”
只听声音便知道苏揽月没有多少神智了,她呜咽着:“没……没有……啊——!”
是鞭子的呼啸声,苏揽月的声音一时消失了。
城主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不断的抽打着苏揽月的身体,下手毫不留情:“小贱人,你平日里那清高的模样呢?没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你怎么会自投罗网?!!还好本官一眼看透你的诡计……”
“嘭——”
张成手握长剑一脚踹开了城主的房门。
屋子里一片狼藉。苏揽月身上的衣料不足遮羞,玉白的身体上满是青紫的痕迹,眼神失神朦胧着眼睛,明显被人用了药的样子。
她竟然还能认出张成,泣音惹人心酸:“张……张哥……”
两行清泪止不住的落下,张成的眼睛全红了,他捏紧了手里的剑柄。
那城主一时没反应过来,拿在手里的鞭子都被染红了,油腻的肥脸上满是兴奋地潮红:“你们是何人?本官叫你们进来了吗?!滚出去!!”
心中的怒火滔天,再也抑制不住,张成提剑便要行凶,冷离急忙拦住了他:“还有事情要问。”
在屋内转了两圈,冷离找来一壶冷茶,扬手泼醒了那蠢货。
大庆城城主似是刚刚清醒过来,看向三人,目光中这才流露出惊恐之色,连连向后方退去:“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只要小心回答我的问题便好。”冷离挥剑横在城主肥肉堆了好几层的脖颈边,“不然,便看看你这肥脖子,能不能挡住爷的剑?!”
“你们敢闯入城主府,本官一定……”
话还没说完,冷离长剑一动,一道血痕出现在城主脖子上。
他一抹,满手是血,顿时吓的快晕过去了。
“大侠但说无妨!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城主怕死的很,就差跪在地上给冷离磕头了,“我是大庆城的城主,我知道很多事情!只求大侠放、放我一命!”
“少废话!”看张成的脸色愈来愈黑,冷离抓紧问道,“大庆城如今全城戒严,巡逻官兵大增,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这其实是由于京城传来密令,命小人拔除大庆城暗夜堂的所有的分舵!”城主唯唯诺诺道,“小人虽然不擅政事,并不清楚大庆城里暗夜堂所有分舵的位置,但好歹是一城之主,隐约知道几个,便把仅知的三个分舵派了官兵过去抄了。”
“其、其余的小人实在不知,只好命手下搜查各处妓馆、客栈、赌坊、绣楼等处,以求揪出其余的分舵,这……便是大庆城如今状况的真实原因。”
城主说完之后偷偷觑冷离的表情,见冷离正在沉思,似是在消化听到的消息,城主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向窗边挪动。
原来并非所有分舵已遭沦陷,巡逻搜查的官兵是为了找出剩下的暗夜堂分舵……冷离正在思索,忽然目光一紧,那城主正往窗边跑去,同时嘴里大喊:“来人!快来人!!抓刺客啊!”
不及冷离出手制止,张成几步踏上,一脚踹翻那城主,字字带火:“狗官胆敢!!”
城主肥胖的身子不够灵活,半晌才重新坐了起来,不及他说一句话,张成一剑刺过去,从口入自后脑出,顿时鲜血横流,倾刻毙命。
冷离皱眉,坏事了。
他们身份紧张,这城主还不能杀。张成一时激动杀人,他们此番恐怕难以解决了。
可是看张成那气愤的失去了理智的模样,就知道他此刻听不进去话。
外面已经传来奴仆们的声音,冷离眉头皱的死紧,没有办法,只能先道:“城主府的侍卫来了,快走。”
胡炳成开了一条门缝仔细观察外面包围过来的人,回头道:“走后窗!”
张成则小心翼翼的拿外衫裹了昏迷过去的苏揽月,动作极为轻柔,像是极度怕让奄奄一息的苏揽月收到二次伤害。
三人从窗口跃出。
就算他们逃得还算快,但是大庆城城主的呼喊声还是引来了不少的侍卫,冲进城主房间的第一波奴仆发现了城主的死状后大呼小叫,更是彻底搅乱了局面。
冷离面色不善的盯着围过来的四五个侍卫,还好是从后窗逃出,人还不算多。冷离和胡炳成一人砍翻两个侍卫,抱着苏揽月的张成一脚踢翻最后一个,然后那侍卫被胡炳成一剑抹了脖子。
三人身上不可避免的染了血迹,他们互看一眼,然后急速顺着来路逃出了城主府。
……
消息还没传到城里,来往的货郎还吆喝着手里的货物,张成抱紧了怀里的人,跟在冷离、胡炳成身后一阵疾行。
春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