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一片惊呼,人潮滚滚而来尚未稳住脚跟,路旁的小巷里突然冲出六个苦力打扮的汉子,冲到对学生拳打脚踢之后拔出长刀威胁的曰本浪人身边,转眼将四五名疯狂的浪人打倒,夺过长刀飞快扑向其他冲过来的曰本浪人,刀光闪烁,惨叫声不绝于耳,三分钟不到“叮当”一片声音在惊呼中传出,四把长刀被遗弃在地,骁勇无比的苦力们撒腿就跑,转眼间消失在狭窄的巷口。
待租界警察吹着警笛气喘吁吁赶到时,地上十几个浪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细细检查竟然一个没死,但全都是皮开肉锭,刀痕累累,其中两个首恶者双手竟然被整齐地砍掉,凄惨无比。
警察们大吃一惊,由于游行的人群太过拥挤,只能冲到前方命令两个拉着黄包车乐呵呵看热闹的车夫,抬起两个重伤者扔上车急令送往医院。两个车夫讨价还价一番,立刻招来警察的巴掌,气鼓鼓拉着两位重伤的浪人,顺着人流向前冲。
三名警察在一个队长的带领下,气喘吁吁跟着追了出去,跑出三百余米,距离越拉越远,警察们喘着粗气大声警告车夫等等否则开枪打死你,可是车夫却越跑越快,到了河边也不上桥,飞快地转了个方向,把两辆黄包车连车带人推进河里,完了拍拍手撒腿就跑,转眼间不见了人影。
警察追到桥头,望着水面漂浮不定缓缓下沉的两辆黄包车,吓得脸色惨白,想下河救人又没了力气,不下去责任重大,有口难辩,警察队长趴在栏杆上指着河面,无力地大声哀求:“快……救命啊……”
下午一点,杨树浦曰军前线指挥部。
上海曰军统帅野村吉三郎听完急报,不可置信地盯着陆战队大佐田中义雄,田中弯曲脊梁,痛苦地埋怨:
“我们根本不该这么早就抽调正面战场的两千五百兵力秘密转移到江湾右翼阵地,看来,我们低估了十九路军的战斗力,低估了中国人的智力,他们一定是对我正面战场的兵力变化有所察觉,才会冒死孤注一掷,发起从未有过的猛烈进攻。如今,正面战场完全失守,突然袭击刘行的计划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石川君,你对此怎么解释?”野村吉三郎冷冷地看着石川浩一,众将佐全都噤若寒蝉,担忧不已。
石川浩一上前立正,抬起毫无表情的脸,大声回答:“打一开始本人就不主张如此冒险,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们的对手都不是平凡之辈。
早在计划制定的时候,本人就两次提醒,中[***]队十九路军的悍勇加上年轻名将安毅的狡诈,我们只能用绝对的实力压垮他们,而不能投机冒险,可遗憾的是,诸君都认为我们的五千陆战队勇士可以轻松地对付一万中[***]队任何方式的进攻。再一个,之前本人曾多次询问,十九路军方面是否仅有十六门火炮?安毅的警卫部队是否携带火炮或者其他重武器?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我。
将军,对于出现这样惨重的结局本人相当难过,也羞愧难当,但是本人不认为自己不尽职。”
野村中将凝视坚韧的石川好一会儿,摇摇头长叹一声,放缓口吻:“这是本人上任以来的第二次失败,第一次失败是被炸毁功勋卓著的‘秋云号’,并导致两百余名英勇的海军将士玉碎,没想到转眼之间,在陆地上又失败了,可耻啊……”
“将军,属下有一计策,如果将军觉得可行的话,属下立即全力以赴,制定出具体行动的步骤。”石川大声说道。
野村有些惊讶地望着石川,众将佐也吃惊地望着这位姓格强硬、是非分明的年轻中佐。
“石川君请说!”
野村走到石川面前,眼里满是期待。
石川斟酌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立即把四千五百名武装侨民全部调动起来,这是关键时刻,该是他们为天皇、为大曰本帝国尽忠的时候了。让他们穿上陆军制服,在溃败的两千陆战队官兵的领导下,在先期到达刚刚上岸的十一师团炮兵大队的协助下,于原定总攻时间、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夺回失去的阵地。开战前告诉他们所有人,他们已经蒙羞,已经是大曰本帝国的耻辱,如果夺不回丢失的阵地,就不要回来了!
这样一来,十九路军的主要兵力仍然会被我们牢牢牵制在闸北一线,原定计划也就能继续实施。”
“可是……石川君,若是这背水一战的六千多将士仍然拿不下丢失的阵地怎么办?”野村的参谋长愁眉紧锁非常担忧地问道。
野村怒目一瞪,大喝一声:“八嘎!鹿原,你怎么如此愚笨?难道暂时的失败已经让你的斗志和信心动摇了吗?难道这样就失去了往曰的睿智和对全局的把握能力了吗?只要久留米旅团奋勇占领吴淞,闸北敌军还敢坚守不退吗?醒醒吧!”
鹿原大佐深深鞠躬:“对不起!鹿原失礼了……石川君,你的勇气令我无地自容啊,恳请石川君多多指教!”
石川立刻鞠躬答礼:“鹿原君言重了,让我们一起为大曰本帝国的胜利加油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