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不问?两个矛盾的念头交织在脑子。浮上来,压下去,浮上来,压下去,很快就变成了一种嗤人的执念,时不时剜一下他的心。
“唉!”
轻浅一叹,他伸手为她掖了掖被子,慢慢起身,准备离开。
说要收拾她,结果挨收拾的人到底是谁?
他苦笑着正要转身,袖口就被人拉住了……
心口一窒,他慢幽幽转过头,就对上一双似醒非醒的眼睛。那双眼睛半阖半开着,像蒙了一层润润的水雾,朦朦胧胧,困惑、不解、看不太清。
末了,她还打个呵欠。
“六郎怎生又跑我的梦里来了?”
萧乾:“……”
一个“又”字,激起春丨心无数。
他想到的是旖旎往事,美景如梦。她却像只看见了青草的兔子,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发傻,似乎还没有从梦里醒过来。
萧乾无奈地抽了抽袖子,可没有想到这货样子懵懵懂懂,力气却不小,硬是抽不开。
他只得坐在榻沿,抚了抚她的脸,温声软言道:“做什么梦了?”
“哦。你不是梦?”墨九摇了摇头,像是醒过来了,一本正经地望着他道:“我梦见一只呆头鹅,一个人坐在我的床边上唉声叹气,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脸色像吃了苍蝇那么难看,我正想问他,呆头鹅,呆头鹅,你是为什么心情不好呀!我去,我的梦就被你打断了。”
“……”萧乾看怪物似的看她。
“不管了!”墨九无赖地拽着他,顺势过去,盘腿在他的身侧,歪头直视着他的俊脸,“喂,萧六郎,你打断了我的梦,你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