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对付。
隐藏的很深。
几次接触下来,徐婉对沈浩这种不好的印象,逐渐加深,她耐着性子找话题,不是迷恋沈浩近乎完美的外形气质,是想戳中沈浩软肋,一举拿下沈浩。
沈浩什么人,什么人生经历,徐婉这点手段、这点心思、这点道行,根本不够这牲口看的。
长达两个小时的谈话,徐婉多次被沈浩调侃的面红耳赤,抓狂不已,最终怒不可遏拍桌子走人。
砰一声。
徐婉重重关上办公室的门,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然被沈浩气够呛,这时一名下属急匆匆走过来说 “徐队,经市局核查,以及澳国方面回馈的信息,可以确定,沈志泽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
“没问题?”
徐婉失态喝问,负责调查沈浩身份的年轻女警忐忑点头,纳闷儿徐队为什么盯着姓沈的不放。
神情变幻不定的徐婉疲惫摆手,示意下属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她则在楼道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案情并尽量平复心绪。
傍晚,负责还原沈浩这几天行踪的一组人,向徐婉汇报了工作情况:没找到任何可疑之处。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刑侦二大队会议室里的徐婉心乱如麻,久久无语,等待她安排任务的十几人有些气馁。
“你需要休息,回家好好睡一觉,也许,到了明天,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刘宁硬着头皮弱弱劝徐婉。
“这么大的案子搁在这儿,谁能睡踏实?如果有人觉得累,站起来,我准他假。”工作狂人徐婉冷眼环顾在座的男女,目光扫过谁,谁提心吊胆。
雷厉风行的徐队不止一次把做事不力偷懒耍滑的人踢出二大队,几个倒霉蛋儿,要么沦落成交警,日复一日被风吹日晒,要么转到乡镇派出所混日子,前途尽毁。
第七次案情分析会结束,已是深夜十一点,有人请示徐婉,放不放沈浩,徐婉沉思片刻,缓缓摇头。
“徐队,这么做,违规啊,何况是这个姓沈的,是澳国国籍,事情闹大了,我担心对徐队你有不好的影响。”来请示的人皱眉提醒徐婉。
“出了事儿,我扛。”徐婉态度坚决,颇有女汉子风范,在她看来,心理较量,谁有耐性,谁扛的住压力,谁占上风。
整整一夜,沈浩被晾在办公室,换了别人,十有八九焦躁不安,这牲口纹丝不动坐了七八个小时。
早上,徐婉为沈浩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见沈浩神采奕奕,且依然淡定自若,不禁错愕。
姓沈的,远比她想象的,强大的多。
“好久没吃泡面,味儿还挺香。”沈浩说着话接过泡面,毫不客气吃起来,比在自己家还放得开。
徐婉气乐了,审视沈浩,心想难道自己的直觉错了?
“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生活吧。”平心静气等沈浩吃完泡面的徐婉,边说边弯腰拉椅子坐在办公桌后,仍想继续昨天的战术。
“国外的生活……”沈浩笑着沉吟,表情略显玩味,就凭他前些年的经历和缜密思维,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什么疏漏。
徐婉捧着咖啡,静待下文。
沈浩捏着纸巾,慢条斯理擦抹干净嘴角,开始讲国外的生活,从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到一些城市的风土人情,还详尽交代了几段艳遇,若非徐婉刻意转移话题,恐怕这牲口连上床细节都会描述清楚。
徐婉瞅着侃侃而谈的沈浩,基本确定,眼前这英俊混蛋说的是真的,继续听下去,难有收获。
已然心浮气躁的徐婉,不得不打断沈浩,直截了当问:“我想知道,你跟什么人学的功夫?”
沈浩不假思索道:“一个姓吴的老爷子。”
徐婉道:“我看你下手准狠快,想必有不少实战经验。”
沈浩貌似无奈叹口气,道:“我真不想打打杀杀,可住过的几个城市,黑帮猖獗,有时候为了自保,只能大打出手。”
徐婉若有所思哦一声,问:“杀过人没?”
沈浩摇头。
徐婉蹙眉道:“你之前那事儿,是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尚无定论,如果我想把你一直留在这栋楼里,甚至关进看守所,易如反掌,这么耗下去,总有一天你得跟我说真话。”
“随你。”沈浩淡淡一笑,无所畏惧。
“好,看你我谁能耗过谁。”撂下狠话的徐婉又一次愤然离去。
…………………
朝阳沐浴下的鼎泰职业技术学院体育场,聚集于此的特招生们焦急的等待着,往日,沈浩准时出现,带他们锻炼。
今天,沈浩迟迟不来,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学生心知肚明,并为此心急如焚,愤慨不已。
“我不相信沈老师会犯法,你们相信吗?”一个身材消瘦的男生站到高处,扯开嗓子问在场的人,显得很激动。
秦立军。
之前跟着洪宇围殴沈浩。
如今却是沈浩最忠实最虔诚的拥趸。
“不信!”
有人呐喊,有人摇头。
“沈老师被无缘无故带走,我们必须去为沈老师讨个说法。”秦立军振臂高呼,昨天已串联好的人也大声附和。
本就年少轻狂的男女被鼓动的热血沸腾,沈浩是他们最为爱戴的人,如今有难,哪能置之不顾。
在几十个桀骜男生带动下,黑压压的人群,气势汹汹涌出体育场,涌出学校正门,涌上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