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夜长梦多,我觉得老大老二今晚就得把她们办了。”武桂梅狞笑,她这话什么意思,陆大山懂。
老大陆宝,老二陆勇,急不可耐搓手,色相毕露。
“爹,娘,大哥二哥有媳妇了,我咋办?”老三陆飞急了。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们,这一家五口,没一个好东西。
“你还小,着急什么。”武桂梅瞪一眼小儿子。
陆飞很不服气撇撇嘴,心说爷裤裆里的鸟比大哥二哥的都大,比这个,哪轮得着他俩先上。
“老婆你说的对,夜长梦多,今晚老大老二就把事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她们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陆大山觉得老婆说的在理,绝顶让俩儿子今晚就去主动圆房,把生米煮成熟饭,传宗接代。
东屋那边,陆家人心怀鬼胎。
西屋这边,小兰灰头土脸烧火,从小进入陆家,陪着陆茜茜长大,做陆茜茜的贴身侍女,没吃过什么苦。
这是她第一次烧火做饭,手忙脚乱,被烟呛得又咳嗽又流泪。
里屋,陆茜茜呆呆坐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体还很虚弱的她,不爱走动,也没因生活环境改变而不适应。
神魂受损,使陆茜茜失去以前的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对于现在她而言,未必是坏事。
否则,生活出现如此巨大的落差,她心身都承受不住,可能永远怀恨在心,与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恨,倒也轻松。
小兰好不容易把火烧好,灶台不再往出冒浓烟,她往锅里添水,想用城主给的米熬点粥,让小姐凑乎吃一顿,
“姑娘……”
陆大山冷不丁站在门口说话。
小兰吓一跳,紧张问:“你要干嘛?”“姑娘你别害怕,我是替我那婆娘来道歉的,这些吃食是我的心意,你们一定得收下。”陆大山干笑着走进来,双手托着木质托盘,托盘不知用了多少年,又脏又旧,还有很多擦洗不掉的污渍,托盘里放着
一盘蒸熟的芋头,两碗粥,一碟咸菜。
有干的,有稀的,还有咸菜,这么一顿饭,对于生活在土城里的大多数人来说,堪称奢侈。
在气候恶劣的乃拉姆星上,种地,靠天吃饭,相当艰难,土城里的居民,每逢青黄不接的时节,每天有粥喝就不算不错了。
初来乍到的小兰还没体会到这里的艰难,所以才会因托盘太脏,婉拒陆大山所谓的心意。
“姑娘,别嫌饭菜不好,在这地方,能吃上这样的饭菜,不容易,也就我们家劳力多,能多种粮食,才能顿顿吃好吃饱。”
陆大山刻意强调他家条件好,却不想想小兰来自哪,什么样的门阀世家这丫头没见过?
“我和小姐住在这里,已经给你们添不少麻烦,不能再要你们的东西。”小兰坚决不收。
陆大山暗骂小兰不识好歹,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送来的稀粥里已加了能使人昏迷的药。
俩丫头不吃,晚上动手的时候,多半要费一番力气,折腾的动静大了,搞不好弄得人尽皆知。
“姑娘,你不收,那就是不打算原谅叔和你姨,以后咱们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会很麻烦。”
陆大山脸上笑意变冷,言语中流露些许威胁意味。
小兰想了想,伸手接过托盘,不想跟陆大山一家人闹得太僵,说了声谢谢。
陆大山哈哈大笑,笑罢,道:“姑娘,不用谢,以后一个院里住着,就是一家人啦。”
小兰把心情大好的陆大山送到屋门外,然后关住门,插上门栓,瞥一眼托盘里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
托盘这么脏,做的饭也干净不到哪去。
小兰没动陆大山送来的饭菜,继续自己熬粥,熬好粥,她先给陆茜茜盛了一碗,吹了许久,去里屋喂陆茜茜。
天色渐暗。
陆城南北两门那破旧的大门关闭。
城头上出现提着灯的壮丁,或站岗,或巡逻。
方圆千里内,陆城是唯一一座像样的城,有五百壮丁,二百武士,八位管事,一位城主,维持治安和秩序。
毕竟这里是陆家祖地,三千年前的祖宅犹在。
祖宅需要看护,而城里大多数人还是名义上的陆家人,不能任由外姓盗匪狂徒欺凌虐杀。
壮丁,武士,管事,城主,必不可少。
入夜。
陆城内,并无万家灯火那种景象。
无论是灯油还是蜡烛,都是稀缺品,很昂贵,只有极少数人家用得起,以至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一直延续至今,且还不知得延续多久。
夜未深,大多数人却已入睡。
陆大山、武桂梅两口子今晚没早睡,身子趴在墙上,耳朵紧贴墙,屏气凝神听隔壁有什么动静。
“好像睡着了。”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