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ues要申请破产吗?”
“你们说好第四季度就发布的划时代人工智能,还有希望面世吗?”
“闻总,你还好吗?”
“哎!你们不要这样!我们闻总也是有粉丝的体面人,别太过分了啊!”
总助推开记者,司机忠诚地保护着天和,进电梯,跑了。
第2章
“关越死了!”
“嘘……”
家里,天和趴在沙发上,一头微鬈的黑发凌乱,身上盖着羊毛毯子,睡了足足一下午。厨师正在做晚饭,管家方姨上二楼,把扔在一旁的,公司送来的一大叠债务明细叠好,夹上,收回书房里。
司机跟在方姨身后,从客厅跟到书房,小声地把情况说了个大概。
“关越死了!关越死了!”
书房里,金刚鹦鹉看见方姨,拍拍翅膀,叫个不停。
“嘘。”方姨耐心地朝金刚鹦鹉说,拉下帘子,罩住了灯光,朝司机说:“你也去吃饭吧,今天辛苦了。周末回乡下的话,就让家里杀两只土鸡带过来。”
司机点点头,心想都破产了还吃什么土鸡,这别墅,这摆设,大大小小的财产,等不到下个月,就得拿去拍卖。
说不定吃到一半,鸡也要被拿去拍卖了。
“小天?”方姨摇醒了天和,说:“吃晚饭。”
天和睡眼惺忪地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今天的一切就像做了个梦,走进餐厅时,方姨正坐在吧台后,戴着老花镜算上个月的账。
一盅隔水松茸炖鸡,一碟清蒸三刀鱼,一盘清炒上海青的菜心。
“七月鳗、八月鲃、九月鲫。”方姨说:“这时节鳗鱼最好,可惜肥腻了你不喜欢,你要想尝尝,改天我自己挑去。”
天和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看看菜,又放下:“公司要破产了。”
方姨依旧低头看账,说:“破产归破产,饭还是要吃的。”
天和又说:“二哥什么也没告诉我,瞒了我一年多。”
“他是不想你担心。”方姨说。
天和又道:“希望是这样吧,我手机呢?得给他打个电话,再怎么飞,现在也到旧金山了。”
方姨说:“打过了,我也想找他呢,没开机。”
天和把筷子朝桌上一扔,满腹火气,捋了下头发,说:“今晚安排家里,轮流给他打电话,每个人打三小时,打到他接为止。”
方姨嗯了声,天和随便吃了点,便上二楼书房去,揭开鹦鹉笼的罩布,给它喂了点吃的,摇摇头,坐下,找出上锁抽屉里的法人变更合同,三个月前,二哥把这叠文件交给他,签下名字的时候,天和甚至没有认真看过。
鹦鹉吃饱后拍拍翅膀,叫道:“关越凉啦——”
关越现在凉不凉,天和不知道,但一页页的合同看下来,天和自己先凉了半截,翻到合同最后一页,上面夹了张字条。
天和像个疯子般笑了几声。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拿出相框,上面是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自己,一家人还在一起时的合影。
一声玻璃破碎响,相框从书房里飞了出来,落在家门外,摔得粉碎。
三天后:
“您兄弟二人名下的商业街、客栈、餐饮、马场,手工作坊、加工厂等等,都会逐一开始走流程进行评估与拍卖,两个慈善基金和捐赠的图书馆不会受到影响。除此之外,您家在长山别墅区用以接待客人的私人会所……”
天和说:“会所已经被朋友买走了,七月份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这个我知道。”
理财顾问点点头:“闻天岳、闻天和的联名资产,现在还有三千万,成立了一个家族信托基金。这个资金呢,我们作了比较有效的隔离,我建议您现在先不要去动它。”
“只剩这三千万了吗?”天和起身给理财顾问倒了杯葡萄酒。
“对。”理财顾问说:“之前委托我们管理的流动资金,你哥哥在去年已经转走了,剩下这最后的三千万,是家族信托的最低额度。
“先转六百万到我公司账户上。”天和看了眼工资单底下的数字,说:“明天早上,财务会找你核对。”
理财顾问:“闻先生,相对来说,我个人比较建议……”
天和看了理财顾问一眼,顾问马上点头,说:“好的。”
“你帮我家管钱,也有快十年了吧。”天和说。
那名年过四十的银行理财顾问点了点头,天和想了想,说:“出这种事,让你见笑了。”
“您言重了。”顾问答道:“您是个善良的人,现在还想着员工们的工资。过来之前我们行长还说,您这么年轻,只要度过眼下难关,东山再起,不是什么问题。”
天和又说:“外头都传开了吧。”
顾问想了想,说:“是有那么一点传闻,不过明白事理的居多。”
天和说:“还有什么避险的办法,可以教我么?”
顾问现出为难之色,显然这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天和只看着他的双眼。理财顾问认真,严肃地说:“千万不要去借高利贷,这是我唯一的建议,更不要帮任何人担保贷款。本来只要保证资产不被查封,一年时间就能缓过来,只是这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