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凯开始聚精会神地撩江子蹇,又问:“天和,你听过最浪漫的表白是哪句?”
天和:“不告诉你。”
米粉终于来了,一海碗米粉,上面铺着整齐的、肥瘦相间的叉烧,底下垫着绿油油的生菜,撒了炸得酥脆的花生,清香扑鼻。天和马上拿起筷子,三人默契地开动。
“怎么样?”佟凯笑道。
天和示意佟凯看自己的空碗,这是他所能给到厨师的,最高的评价。
佟凯:“那下次再来,就不排队了。”
天和:“我不讨厌排队,尤其是和有趣的人在一起排。”
佟凯感慨道:“冲着这句话,这辈子吃饭也不能让你再排队。”
佟凯午饭后便回了律师事务所,关越与天和站在电梯外。
“在想什么?”关越忽然说。
天和侧头,望向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关越,怀疑这家伙已经有一米九了。
“这电梯的算法有点问题。”天和说,“我可以稍微为它改进一下。”
每次来青松天和都觉得很麻烦,中间还要转乘电梯。
“老板好。”青松的员工三三两两回来,见了两人,纷纷朝关越打招呼。
关越点了下头,进电梯时,一片寂静,天和知道员工们一定都在看他们俩。
“想做自己,就做自己,”关越在安静的电梯里忽然说,“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与议论。”
电梯里静悄悄的,四面八方的青松员工都屏住呼吸,不敢透过电梯门镜子打量二人。
关越戴着墨镜,看不出喜怒。
“谢谢关总的理解,”天和说,“我一直在做我自己。”
电梯门开,员工们各退一步,等关越先出,关越却在等天和先出,天和做了个请的手势,关越意识到了,先走。天和这才跟着出去。
满电梯的人目瞪口呆,处于极度震惊中,震惊得忘记挡门出电梯,于是电梯门又缓慢关上,将整整一电梯的青松公司员工又带回一楼去。
“我入职一年了,”电梯里炸锅了,开始议论,“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原来老板是会说话的!”
“我入职两年了,也才听他说过‘唔’和‘嗯’!”
普罗米修斯待机时间结束,整整一下午时间,天和接入了量化交易系统,开始通过普罗的帮助来改进他的招牌软件。这样一来,天和便轻松多了。
“预测概率还是无法得到显著的提高。”天和喃喃道。
“你需要寻找新的引导公式,”普罗说,“这非常关键。”
“我知道。”天和有点泄气,说,“我只能勉强算个quant,也许得约个时间,回伦敦或者柏林,找师兄们打打德州扑克。”
“注意,限制出境。”普罗说,“总不能告诉海关离境的要事就是打牌吧。”
天和还在念书时的一些学术交流与疑难求助,都通过每周五计算机俱乐部里的牌局来完成,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师兄们大多毕业后留在了伦敦,部分则在柏林。
“我需要发现新的引导公式,并改进算法。”天和最后承认,否则这个软件做得再完美,始终缺少最具竞争力的一点。
普罗:“五分钟前我刚说过。我想你今天不打算住在公司,我已经替你给司机发消息了,关越也需要休息,他昨天一夜没睡,再陪你坚持一个通宵,也许会猝死。”
“什么,已经下班了吗?你确定关越昨天晚上一宿没合眼……”天和才发现太阳快下山了,今天得回家洗澡,于是抱着电脑,离开了办公室,与员工们下楼,寒暄了几句,众人朝他友善地点头。天和现在满脑子全是工作,心不在焉的,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进了等在汇丰大楼外的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方姨准备好晚饭,坐在一旁,笑道,“刚入职就这么忙?”
天和心事重重的,他至少需要五到六条新的引导公式,并改进算法,来搭建他的量化交易,分析系统两大招牌产品,这些问题比想象中的更复杂,现在明显卡住了。需要找到金融与经济精通的大牛才能点拨他。
“方姨,你知道铂金包吗?”天和朝方姨问。
“当然。”方姨笑着起身,“每个女孩,一生里都应该有一个铂金包。”
方姨拿来一个很普通的手包给天和看,笑逐颜开道:“这个还是三十年前,你奶奶送给我的。”
天和看不出来,都这么久的东西了,把那小妹妹的请求朝方姨说了,又说:“她挺照顾我的。”
“好呀。”方姨说,“我这就给店里打个电话问问。她喜欢birkin还是kelly?”
天和:“???”
方姨温柔地笑道:“算了,男孩子不懂这些,吃了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三天后,整个青松,外加上下三层的投资公司全部沸腾了。
四名店员一身西服,戴了手套,带着十二个包,进了青松公司,十二个最新款的铂金包一字排开,放在沙发上。
“去选一个吧。”天和正在头疼他的活儿,头也不抬地朝那妹子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不用付我钱,别客气。”
“如果没有喜欢的,”一名店员说,“我们给总部说一声,下个礼拜调一批新的过来。”
妹子:“………………”
“哟。”佟凯说,“这是什么?你们改行经销奢侈品了?嗨,小裁缝!今天还吃桂林米粉吗?”说着侧身,稍稍坐在天和的桌沿上。
天和:“好,好!但是方姨给我带的饭……”
佟凯道:“走,咱们吃米粉去,正想问你点事儿。来,马里奥,请你们吃花胶冬笋香菇鸡盖浇饭,另外这份热一热,给可怜的关总吃,不用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