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笑道:“谢谢。”
关越聊到一半,起身走来,站到天和身后,那男生顿时如芒在背,说:“我去打会儿桌球,交给你了。”
桌上饺子包到一半,人全走了。
“这几个一定会露馅的。”天和说。
关越看了眼,说:“这么包。”
关越站在一旁,给天和示范包饺子,他的奶奶喜欢自己包,不愿意经家里厨娘的手,关越有时跟着玩,玩着玩着就学会了。
关越把馅放皮上,张开两手,左手摊在右手上,拇指略分,一并,一握,一个饺子出来了。
天和:“…………………………”
天和一脸茫然,以为在看变魔术,大神!这铁定是大神!关越握一个出一个,握一个出一个,简直和机器一样,天和忍不住笑了起来,关越也不禁笑了。
一个长发女孩开冰箱拿牛奶,背朝兄弟俩,没注意到他们,淡定地喝着牛奶,走了过去。
关越的目光注视着那女孩,直到她快步上楼去,消失在楼梯拐角。
天和好奇地看着关越。
天和:“你喜欢她吗?”
那女孩的背影让关越想起了张秋,继而想起远在中国的家人,想到过年本该带着天和回去,但假期实在太短了。幸而在除夕夜里有彼此的陪伴。
不过关越想起那个“同性恋”的说法,决定逗天和一下,并看看弟弟对女孩子的态度,说:“喜欢,你觉得她怎么样?”
关越今天一点也不想听这家主人分享和几个爱尔兰妹子谈恋爱的事,奈何那朋友存心炫耀,把关越搞得有点烦躁。
自己再过几个小时就十九岁了,眼下还是个处男,一身精力无处宣泄快要把自己逼疯,却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荷尔蒙躁动不堪,见了女孩子总想认识,却又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的,想不当处男很简单,可为了不处男而不处男,这有半点意思吗?
天和:“需要我帮你追她吗?”
天和则想起了其他留学生对关越的评价,认为他很无趣,结合关越每次把各种点心与礼物带回家的现象,大致猜测关越每谈一段时间的恋爱,都因为不懂讨女孩的欢心无疾而终。所以他决定帮帮关越。
关越:“你有这么无聊?”
天和拍干净手上的面粉,正要过去,关越却抓着天和,把他拉了回来,说:“别闹。”
午后,大家开始跳舞,等北京那边过十二点,花园中弥漫着白雾,关越在花园里搭着天和并肩而坐,一起给家里打视频电话,问候了关家父母、爷爷、奶奶。其间天和回别墅里去,拿着一支玫瑰花,敲了敲女孩子聚集的小会客室的门,走到那个长发女孩的面前。
“哇——啊——”所有女生见天和拿着玫瑰花,走向目标对象时,顿时尖叫起来。
“姐姐,你有男朋友吗?”天和笑道,背着手,把玫瑰花递到她面前。
那女孩听到这声“姐姐”差点当场心梗,满脸发红,正色道:“不要卖萌,你几岁了?”
“待会儿就十五了,不过我哥哥,想请你跳支舞。”天和温柔地说。
“切——”所有女孩一听是帮忙的,同时发出嘘声。
那长发女孩当场无语,说:“是你的话我就跳。”
“要不要先见见我哥?”天和眉毛一扬,认真地说,“不喜欢咱们再另想办法?”
“好吧。”那女孩愉快地起身,乐了。
关越打完电话,转过花园,正要进别墅里时,忽听到一阵小提琴乐声。天和站在雕塑后,借来一把主人家的小提琴,稍稍低头,拉起了“thest waltz”。
那长发女孩站着看关越,正面确实很漂亮。
天和拉着小提琴,抬头看了关越一眼,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快请人跳舞啊。
关越无可奈何,只得上前请她跳舞,两人在雾气里跳了支舞,乐声停后,关越便请人回去,别冷着了。
关越从侧门出来,进花园里,走过白雾,四处寻找天和,听到角落里传来天和的声音,闻天岳给弟弟打了视频电话,天和本以为关越还会聊一会儿,就在喷水池旁坐着接了。
“……我发现关越实在太心计了。”闻天岳说,“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把你一个人扔着不管,自己出去泡妞?我还怕他天天被你折腾得没空去约会,结果他根本就没理你!是不是?每周拍几张照给我,你自己不会自拍吗?管家不会拍吗?我以为他二十四小时都陪着你,结果一周拍个十来张,存着当票据,三不五时发我一张看!”
“哥!”天和说,“他要上学!他每天都会回家的,就是通勤时间太长了,子蹇告状吗?我就随便说说。”
闻天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和:“你上班的时候,不也每天把我一个人扔家里,你还说别人?你回来得比关越还晚呢。”
“回来吧,”闻天岳说,“不读了,你太小了,答应让你出去就是个错误。”
天和:“我这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我不小了,他们好多念高中就来了,也是一个人在这儿。”
闻天岳:“妈给我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说你在伦敦一个人没人理,也交不到朋友,都抑郁症了!”
关越:“……”
幸好天和没有说什么“与关家非亲非故,愿意照顾我就不错了不要贪得无厌”这种话,否则关越铁定更郁闷。虽然闻天岳背后怼他让他很不爽,至少有一点还是保留了基本原则——即天和将关越彻彻底底地当成了家人,丝毫没有半点见外。
闻天岳心烦意乱,说:“我下礼拜过来,不读了,带你回家。”
天和:“你别来,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等复活节再来玩一下吧,我们带你去逛逛。”
闻天岳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宝宝,你能不能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你有什么想的,可以告诉我吗?”
天和:“想你们,不过越哥放假,回来很早了,好多了。”
闻天岳的眼眶顿时红了,那边他正在江家过除夕,刚吃过饭,在陪江子蹇放鞭炮玩。
闻天岳:“关越就没把你住的地方当家,别人在伦敦市区早就买了房,还带游泳池!每天纸醉金迷地泡着妞,在家里开party呢。剑桥郡的房子只是买来给你住住,就你个白痴,才成天‘回家’‘回家’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