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何墨含回来了?
舒窈稍稍抬腰,让自己的视线往上走。
不巧,同一时刻,男人看见她,也往前走了两步。
两人的距离渐渐缩短,舒窈倒着看,一边抬腰,一边睁眼,恰好看清他正脸的同时,目光也不偏不倚地硬生生撞在他胯|间稍稍突出的部位!!!
舒窈:......!?
轰的一声,感觉脸颊有火在烧,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已经快到火烧火燎的地步,连擦过脸颊的空气仿佛都是热的。
邢茵小声礼貌地喊:“池樾导师。”
男人清淡地嗯了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某处被某人的目光小小的“沾染”过。
舒窈憋着一口气,处于一个尴尬的姿势,两秒不到,因为撑不住又起不来,整个人啪一声像烂泥一样跌在地上,疼死了。
海藻般的长发在练习室的地板凌乱散开,有几缕还调皮地窜到了男人脚边,密密麻麻的汗珠自额头渗下,流淌在莹白的脸上。
此刻的舒窈全然是素颜的状态,哪怕躺在地上,五官依旧耐看耐打,但双颊红红,泛着一丝不自然的粉,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温度太高,热成这样,还是因为别的事儿......
“怎么了?”
池樾弯腰蹲下,尽量克制又礼貌地伸手,帮她把长发捋好。
舒窈用手捂住眼睛,累得躺在地上,生无可恋地说:“累......”
“那你躺一会。”
男人偷笑,声音低哑微磁,醇厚的音质像是升温剂,让她的脸越来越热,耳根泛红。
池樾抬头问邢茵:“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扒舞?”
邢茵把原因告诉他,跟他说舒窈刚刚在练舞的时候一直下不去腰,所以,她们在拉筋在练习。
池樾了然地点点头。
翁千凝走过来跟池樾问了声好,低声问邢茵:“还是下不去吗?”
邢茵:“不行,刚刚最后一次本来还可以的,但是......还没上来就......摔下去了。”
翁千凝没眼看,时间紧迫,她快速想出最好的对策,提议说:“要不,舒窈别跳这个位置了,换个吧。”
连邢茵都惊讶了:“换个?真的要换吗?可是,刚刚舒窈快可以了,不如我们再给她点时间吧,她也练了那么久。”
“可是,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这不是意气用事、顾念感情的时候,行就上,不行就下来。”翁千凝将干练和利落发挥到极致,毫不留情地开口。
舒窈现在跳的位置在这首歌里相当于副c位,镜头多,动作难度自然也高,对于换位置,她没什么想法,挺不甘心的,但是总不能老拖累别人,刚想说“好”。
池樾弄明白现在的状况后,似乎不怎么同意换位,他垂眸盯着捂眼在休息更像在睡觉装死的女人,斟酌道:“换位的事,不着急。再看看吧。才几个小时,就否定别人,谁也不会甘心。邢茵你先去跟她们练舞,我今晚正好有空,我来教她,要是今晚还是不行,那就换位置,怎么样?”
导师都这样说了,其他人哪还敢有什么意见,不过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泛酸。
池樾竟然说要亲自教舒窈跳这支舞,是“亲自”!!天哪!!!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得到这个机会,要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她们,她一定和池樾导师通宵练舞不眠不休!!!
翁千凝犹豫片刻,眯眼看着池樾,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点了头。
*
舒窈被池樾单独提溜去别的练习室练舞,不知所措又茫然地杵在一边,感觉有些别扭。
这男的好像不太懂“避讳”这个词语,做什么事都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有一天他会因为她而跌落神坛......?
池樾没有看过她们这次要跳的舞,用舒窈的手机看了一遍,只一遍,就把八成的舞蹈动作扒下来了。
舒窈坐在他身侧等他,忽的一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不甘心?”
“随口一说。”
“哦。”自讨没趣地摸鼻梁。
男人让她再拉一会儿筋,随后长臂撑着她的腰,引导她慢慢往下,练习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此刻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舒窈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让自己暂时忘记他的存在。
不就是个教她跳舞的男人罢了!!
怂什么!?
舒窈咬紧下唇,认真地练,在连续失败了一个多小时后,她终于能轻松自如地下腰,做出这个高难度动作。
内心的成就感让她激动到不行,在起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脚下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跤,幸好池樾扶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才让她得以幸免。
男人许是知道今晚不会有人跟拍,妆都没化,保持着最原始好看的状态,只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就来了。
好看深邃的双眸被藏在帽下,漆黑如墨,沉静如潭,窄窄的内双,眼皮很薄,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冷感,但此刻却蓦然多了几丝温度,直直地看向她。
从未试过如此近距离的对视。
舒窈脸颊发烫,乍然想起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要算算时间的话,怎么也搭了一个多小时了。
白白占了那么久的便宜......
她心尖一颤,抿着唇,纤细的手指在他搭在她腰际的手背上,狡黠地戳了戳,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说话不经大脑,直白地控诉:“池樾导师,这......以公谋私,过分了吧。”
池樾一怔,眼尾倏地一绽,低声笑:“还不是因为有人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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