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怎么上来了?我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我吗?”
舒窈火急火燎地想拉他进化妆间藏起来, 奥利弗毫无眼力价地上前, 用法语问,“妮可,他是谁?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了。
池樾不怎么会法语, 舒窈没打算回答奥利弗的弱智问题, 手拉着池樾往里走, 不料, 还没拖动他走几步,就看见他眉梢微挑,眼神仿佛被薄冰覆盖,淡淡开腔回答:“her husband.”
舒窈:“......”
舒窈是真的搞不懂池樾的心理活动是什么,他仿佛在跟这个法国人较劲,但较什么劲儿呢?
舒窈将他拉进化妆间, 关门, 锁上, 将他抵在门后, 气鼓鼓地问:“你干嘛突然说那样的话啊?幸好刚刚附近没人听见, 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你是我妻子这件事, 不是既定的事实吗?”池樾手背向身后, 检查门锁上没有,随后熟门熟路地走到桌面旁拎起舒窈的私服,揉着她海藻般的长发,一边给她顺毛,一边推她进更衣间。
“可是, 你要在这里公开吗?”
舒窈撇了撇嘴,莫名其妙被推进这儿,脑子还有点懵,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伸向了她衬衫的纽扣......慢条斯理,一颗一颗地往下解,优雅地做着色|欲的事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会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君子。
舒窈低头一看,“喂”了声,“你解我扣子干嘛?”
舒窈里面那件是前扣,池樾摸索了几下,也就解开了。
她被他抵在更衣间的墙壁上,退无可退,将她娇小的身形困在一方狭窄的格局里,她想推开他,喊了声:“池樾......你不会是......想要在这里......不行,不行的......外面还有好多人。”
男人没回答,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下来,抚慰道:“我知道,放心,就亲一会儿。”
“唔——”话音刚落,薄唇压下,舒窈就被他吻住了。
男人吻的时候,手上丝毫没闲着,吻着吻着,舒窈都有点儿发怒,拼了命地想推开他。
“你接吻就好好接吻,专注一点不行吗?手动来动去干嘛?”
池樾自然没饥渴到要将她怎样,亲自动手帮她换好衣服,待她卸完妆,就带着她溜了。
*
池樾这一次来法国是私人行程,身边没有保镖没有助理,甚至连喻尧也没在身边。
两人上了车,舒窈见他一脸冷冰冰的,并不想搭理人的样子,手指戳了戳他,问:“你干嘛?生气了?”
“......”
“我招你惹你了?又不理我。”舒窈气鼓鼓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借了辆车,她就坐在他的副驾里,望着车外熟悉的街景,感受着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突然就好想念,降下车窗更直接地感受了一下。
她还没看够,车窗就被驾驶座的某人升起,舒窈意犹未尽地望了眼窗外,收回视线,瞪了男人一眼:“这里是法国,基本不会有偷拍的。我好久没回来了,我就想看看......”
池樾当然知道法国对于舒窈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这里度过了过去将近一半的人生,她有很深厚的感情,任何一个人在法国待七年,都会衍生出情感。
偏偏那七年里根本就没有他,他是有点在意,但也没那么小心眼。
池樾无奈地说:“不是感冒刚好?又吹冷风?”
“哦。”舒窈吐了吐舌头,揉着鼻子说,“你一直冷冰冰的,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在生气呢。你是不是不喜欢法国啊?”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池樾沉吟了良久,没回答。
舒窈小心翼翼地瞅他一眼,说:“这里其实很美的,有高不可攀的巴菲铁塔,有古老又雄伟的建筑,还有一条美丽又温柔的塞纳河贯穿于陆地之上,我明天没通告,你应该很快就要走了吧,不然可以带你去逛逛,感受一下这里的异域风情。对这里,我绝对老道。”
舒窈似乎格外开心,今天是七夕节,虽然在国外没有这一节日,但池樾还是会记得给她制造惊喜。
毕竟女人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都有一颗可可爱爱的少女心,成为他的妻子,他不需要她关心柴米油盐,只需要跟他保持初心,谈一辈子的恋爱。
池樾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暗眸直视着前方没有波动,车速也没有变化,但另一只手却精准地握了过去,将她藏在白色毛衣里的手揪出来,捏住,嗯了一声:“去吧。”
“什么?”舒窈没太听清,低下头看了他的手一眼,发现他的手很暖和,比她暖太多了,坏兮兮地将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柔软的手指包住他温暖的大手,当暖宝宝一样搓,搓得池樾心都要化了。
“去逛逛。”
“啊?”舒窈脸上漫出一层笑,开心的表情溢于言表,“真的吗?你没工作吗?”
“......”池樾唯独对她这一点有些不满意,“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舒窈不解。
“从今年年初开始,我早就在减少工作量了。”
准确地说,是从想跟她结婚开始,就已经有意推掉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工作行程了。
“......”舒窈懵了一瞬,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想说,“我还以为......”
像你这种娱乐圈顶峰上的人,只需要好好出作品,通告根本不在意,哪能跟她上升期女艺人比,天天在“搬砖”,但她没敢说。
两人到了酒店,池樾提前订好了位置,将舒窈带到包间。
包间门一拉开,便看见里面满桌丰盛的餐点,全都是法式料理,焖烤鸽子、玫瑰醋拌野兔肉、顶级烤肉、糖霜杏仁和麦片粥等,都是这家餐厅首选的经典菜式,连香槟都有。
舒窈坐在餐桌旁,手指拎着一只空高脚杯,仿若看透池樾的小心思,双眼一眯,盯着他说:“怎么?又想灌醉我?异域他乡,和上一次在拉斯维加斯相似的场景,池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池樾当然有那种意思,但也不至于小人到这种地步,给自己倒了点,唯独没给舒窈倒,波澜不惊地开口:“我确实有那意思,但我需要把自己的妻子灌醉来上?”
这话,真直白。
舒窈脸都红了,幸好周围没有第三个人,他的气息笼罩下来,抬头摸了摸她脑袋,眼里可见的宠溺,但也笑得沙哑,“窈窈,我更喜欢在你清醒的时候做那种事情,尤其是你叫着我的名字......”
“池樾。”舒窈撤离他一点儿,仰着脸看他,“你害不害臊啊?”
“......”池樾怔了几秒,奈不了她何,在她面前,他脸皮是够厚的,嗓音混了点微弱的笑意,果断结束这个话题,疏懒又闲适地说,“看来你不打算要今晚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