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这公司,我二十岁那年,很想创一番事业,但是苦于没有半文的资金,于是,我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向爸爸借一大笔钱,那时展家的所有亲戚都反对,说了很多理由劝阻爸爸,那些理由,我确实一个也反驳不出来,当时,只有展岩说,‘爸,你的家产以后是不是都是我的?’在别人眼里,他问了个傻问题,但是,他接着说,‘如果都是我的,那你就把这笔钱给哥吧,哥胜了,咱就当借,哥输了,你们就当是我败掉的!’”
宁夜脸色一僵,终于有点明白了,原来,“王总”是——
她摆了个乌龙,一直喊错了人。
“展岩这个人,心胸宽广,又重感情,如果翎翎能嫁给他、栓住他的脚,等于圆了我所有心愿——”
……
“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其实他真的不错?如果我做得成红娘,他们亲上加亲,其实也是成就美事一桩?”她仰起脸,问男友。
男友根本没有在听,而是专心在制图。
她心里,隐隐有淡淡失落。
她交什么朋友,做什么事,男友总是不甚在意。
她把放在他腿上的手松开,他才终于有了点知觉,低头看了看她,想了一下,也终于交代:
“其实我接下几天也很忙,没法在家里吃饭,你愿意和朋友出去,那更好。”这样,她就不会寂寞了。
“你要忙什么?”她马上警觉。
“我爸妈从新疆回来,要在w城待几日,我得陪他们。”他告诉她。
“伯父、伯母呀——”她将音调拉得老长,偷偷地瞄他,暗暗的希望他有所表示。
“恩。”但是,他的神情,还是那么平淡。
她有点急了。
“要不,我腾出一天,也陪伯父伯母到处走走?”她很想认识他的家人,很想得到肯定,于是,难免得有点心急。
因为她的话,他怔住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陪。”没多想,他马上回绝。
她呆住。
一颗心,下沉、下沉。
“驭辰,其实……我爸妈催着,一直说很想见见你……”她试探。
他们都同居了,她爸妈肯定很想多了解他。
“不要了,我不想不自在!”他再次拒绝。
一股寒,自她的体内涌出,由她的脚底,开始往上冻。
“不自在……”她慢慢地起身,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她回到床上,用被窝,把自己整张脸都蒙住。
因为眸底,有莫名心酸的湿意。
许久许久,她一动不动。
他欲言,又止。
只能,找话题问:
“你睡觉了吗?”
她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回应他。
因为,心房被刺到,莫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