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她爸爸瘫了,而他,和瘫了的人,几乎没有半点区别。
她重新掀开他的被子。
因为,现在的他,几乎没什么手力。
看着自己被拨开无力的手,他的脸上,露出自嘲。
眼神淡了,一脸的认命,命运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
她虽然面无表情,动作却相当轻柔,脱掉他的内裤。
以前最亲密的时候,那时候总是在他一再缠闹下,她不是没有做过替他宽衣的事情。
但是,现在。
她盯着他软绵绵安静沉睡的“鸟”,发呆。
他的唇角,又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嘲,她要看就看吧,她不亲眼目睹的话,又怎能死心?无非就是损伤男人的自尊而已。
男人比命还重要的自尊。
除此以后,他有什么不敢的?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他还常常拿自己下面的大鸟给她把玩。
他有什么不敢?
下体,一股温热,他阖上目,清晰地能感觉到,她在缓慢温敷、先擦拭着他的“蛋”。
她擦得那么仔细,那么轻和,如同羽毛轻拂着身体,能让人轻易就能感觉到她的温柔。
这种熟悉又早就陌生了的触感,让他早就波澜不起了的心,突然,震开微澜。
有点,不知所措。
幸好,这种微妙的感觉来不及酝酿,温暖的毛巾,已经离开那个位置,不再试图硬挖出回忆的一角。
他微微松一口气,刚一睁眼,看到她把毛巾叠成一角,居然开始抚弄他冬眠般趴软无力的“大鸟”。
原来,她还没好。
他盯着她,以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她卷翘的眼睫,以及重遇后,总是有点硬绑绑,摆着一张臭脸的颊。现在的她,特别的柔和,柔和到,近似疼惜。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明明医院的灯光,是那种白花花的日光灯,特别明亮。
他软趴的“鸟”,被她拨动着,推移着薄薄的那层皮,露出“鸟头”。
温热的毛巾,湿润着它。
他拳心拽了又拽。
她侧着脸,洗得那么仔细,以他的角度望过去,她的脸唇,近到几乎与“它”亲密相碰相触。而她,拿着棉球沾点温水,伸手一层一层地拨开,把上面残留、平时未清洗干净的人体必然存在的分泌物,一一擦拭干净,一一碰触着他那原本该有很多敏感、丰富的神经的快感区。
捏着、碰着、揉着、擦着他。
不带一丝杂念。
却温柔到近似一种折磨。
“你平时要多洗洗,不然会感染的。”她轻柔清洗着,还交代着。
抬起眸,看他,秀唇上有一层薄薄的性感蜜油,看起来,绝对能让人浮想连翩。
好象,刚替他——
他发怔,胸口,突然开始有点堵着慌。
很想很想逃离。
“不过,不许让你的女护工碰你,知道吗?”她抬眸,警告他。
眼神,那么充满了独占欲。
他觉得,她很可笑。
快结婚的人,跑来对他说这种话。
但是,突然笑不出来了。
从容、镇定、冷淡、客套、疏离,任何一种情绪,此刻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出来。
“好了。”他面无表情的把被子掀盖住自己,冷冰道,“我洗好了,你该走了。”不给她任何留下来的借口与余地。
她微咬了唇,“我帮你穿好衣服。”
帮他一一扣好衣服,即使,他的表情有多冷淡。
再帮他穿上新的内裤和病裤。
他很抗拒,不掀开被子,她只好一路瞎扯,中间又好象碰了好几下他已经无感的敏处。
终于,帮他穿好衣裤。
“那我回去了。”她看着他。
好希望好希望,那张疏离的脸,露出一点点眷恋的神情。
但是,他没有。
“恩。”他点点头。
转身,她只能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关上房门。
放心了,安然了。
他的表情,这才泄露一丝怔神。
他重新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裤档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