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
她俯身,已经亲吻住他单纯而清冷的唇。
他被吓得,推开她的肩膀。
但是。
“你不想公平一点吗?她都和别人上床了,都不爱你了,都生了别人的孩子,只有你,还在那傻傻地坚持……”
她的嘴舌已经追逐而来,怜惜地流连不去。
都不爱你了。
都生了别人的孩子。
只有你,还在那傻傻地坚持。
他的心脏狠狠被人捏破了。
他盯着她,双眸朦胧了。
一络长发,拂过他的俊颜。
这头长发,为他而留。
因为,不知道哪个同事误传出去,说他喜欢长发美女,所以,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发,就一点一点留长了。
反观宁夜,这几年,一直剪着利落地齐发。
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平时掩埋在端庄职业装下的玲珑身段,暴露在空气中。
她想去解他的衣服,但是,他翻身,先制压住了她。
公平!
他的眼神,很可怕,情绪失控,带着太多的酸楚。
酒精,让人乱了。
不甘!
麻痹了心魂。
茫然中,他低下头吻住她的脖。
麻麻痹痹的。
几近粗蛮。
象狂风暴雨,象在麻痹什么、象在宣泄什么,象在报复什么。
仿佛只有这样,明天才能淡定的继续活下去。
纠缠、纠缠、随着酒精,激狂纵情。
仿佛,那个人,不是自己。
……
暴雨过后。
心灵的荒芜,好象,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他翻身平躺,空洞得找不到焦距。
早已,想哭,哭不出来。
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
身旁的女上司,大大方方到一丝不挂,撑起身体支在床垫上,一手拨开垂落的长发,眯起眼凝望着他。
而他,上衣还工整着,顶多,只是起褶了而已。
“后悔了?”她猜到他的心思。
两个人高潮的时候,他的泪水无声坠跌在她的身体上,不曾停止过。
“你想怎样?我不会取消婚礼。”他冷着音。
现在,他酒醒的差不多了。
说穿了,她就是趁虚而入,趁着他喝多了,故意让他情绪崩溃。
听到他的话,黄慧君笑了,她起身,去捡自己的衣服,“不想怎样,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他不敢松一口气。
“但是,农历二十六那日,如果你那天找不到新娘的话,我随时替补!”说完,她露出一贯的自信。
他说不出话。
“反正,除了她,你和谁结婚都一样,不是吗?”她笑问。
他僵住。
“那天,我也会准备好婚礼。”
给他冷静空间,扔下一句话,她步伐婀娜关上屋门。
屋内,只剩下他了。
空空寂寂的。
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他动了动身体,坐了起来。
僵坐了很久,很久,他起身,把床垫往外拉。
开屋门,把床垫扔进垃圾站的位置,然后,再进屋。
怔望着,这一切。
他这算报复了她?
在她那么绝情的对待他以后。
他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他们公平了。
男人的心,其实都有最阴暗的一面,只是通常被感情、道德压抑着而已。
但是,为什么,公平了以后,内心没有任何快感?
他看着暖暖的米色地板,泛红的眸,很空洞,就像大火烧过后,那灰灰冷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