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脱胎换骨(1 / 2)

画魂 穆飞花 1705 字 1个月前

收拾了一下情绪,乔三娘最后看了一眼玉棺内的女子,最终她还是没有对云蕊下手,反正这女子已经如此沉睡了千年,若是真有办法醒来,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如今乔三娘有机会脱离这毫无仙根的肉体凡胎,有机会成为长久与洛凡并肩而行的人,她又何必去当这个恶人?

离开了石室,乔三娘再一次返了回自己的房间,倒不是她改变主意决定不走了,而是因为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这“化神丹”究竟有多么神奇的力量。

找来了纸和笔,乔三娘写下了几行字,告诉这斩魔宗的人她要离开了,若是能有机缘遇到什么方外高人令她脱胎换骨,她一定会再回到这里,回到洛凡的身边。

留下这几行字,乔三娘仔细的检查了下自己的屋子,确定房门和窗户都关好了之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拿出了夙幽给她的那颗“化神丹”。

盯着手中的丹药,那丝丝黑气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让乔三娘的一颗心也随之翻滚起来,那黑气就像一只手,不断的在召唤着她,对她说:来吧,不要犹豫了,只有我才能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乔三娘把心一横,张嘴便把丹药吞进了肚子里。

丹药一入口,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就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仿佛胸腔内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她。不一会儿那种燥热便扩散到了全身,那种如同被烈焰灼烧的燥热变成了犹如放在屉子里蒸煮的闷热。

这种感觉让乔三娘有些纳闷,因为据她过往行走江湖的经验,服用什么药物之后身体会有燥热的感觉,那应当是中了媚药才有的反应。她一个半老徐娘,姿容也算不得顶尖上乘,单论容貌恐怕连夙幽的一半都比不上,他怎么可能会对她下媚药?

很快的,乔三娘就知道是自己想得偏颇了,她体内的血液在那犹如放在蒸笼里的闷热蒸煮之下渐渐的开始沸腾奔涌起来,甚至用肉眼都能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蠕动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筛糠一般的在颤抖。

紧接着,她的身体之内接连不断的传来“噗噗”的闷响,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伴随着剧痛,她明白,她体内的经脉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热度而开始寸寸爆裂。

“啊——”乔三娘十分压抑的惨叫了一声,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那些武林之中的前辈高人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经脉尽断是何等的痛苦。

可是这还没完,随着最后一根经脉爆裂的声音落下,她又听见了自己的骨骼传来了阵阵碎裂的声音,就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将她的整个身体捏在掌中,体内所有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这一刻她突然很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朽木枯枝所造,竟然这样就寸寸碎裂了。

“啊——啊——”

疼,全身上下都疼,这种非人的疼痛让她再也无法忍受的嚎叫了起来。窒息的疼痛使得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谁能来到她的房间,一剑刺穿她的心脏,给她一个痛快。

但奇怪的是,明明疼得恨不得立刻死去,她的意识却依然清晰异常,将她想要昏死过去好暂时逃避这种疼痛的想法都给抹杀了。甚至脑海中的意识还清晰的告诉她,现在是大晚上,她叫得如此惨烈,若是将宗内其他人给引过来,那就功亏一篑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挣扎着伸出了自己的胳膊,用嘴死死的咬住小臂上的肉,不想让自己发出的惨叫声被旁人听见。

尽管是这样,她的喉间还是不断的有极度压抑的痛苦闷哼传出,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时不时的撞到桌角凳子角以及墙角,但是那些碰撞根本已经无法让她有任何感觉,她如今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活生生的揉成了一团骨肉模糊的烂泥,体内那种被碾压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乔三娘以为自己会被无尽的折磨下去的时候,她身体的疼痛好像开始有所缓解,体内的骨骼因为迅速的重组愈合而发出了细微的嘶嘶声,经脉似乎也随着骨骼的恢复而开始重新连接起来。

原本沸腾奔涌的血液在经脉之中缓缓流过,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阵冰凉舒适的感觉,她的整副肉体先前就像是被丢进了熔炉淬炼锻造的精铁那般,如今已经被完整的打磨了出来,那冰凉的感觉就像是在淬火,使得她的整个肉身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感觉到体内的疼痛和灼热终于消散之后,乔三娘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八热地狱之中走了一遭,整个精神上早已经虚脱了,可是她的身体之中却有一股异常澎湃的力量。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乔三娘发现屋子内因为她先前翻滚与碰撞,此时已然是一片狼藉,那打翻在地的花瓶、那被她撞坏的桌椅、还有她不知何时扯落在地的窗帘。除了这些,还有满地斑驳的血迹。

乔三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受了多少伤。她撩开衣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她记得先前她为了不发出声音狠狠的咬住了自己。可是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白净光滑,连一个牙印都没有。

她有些吃惊,莫不是自己记错了?她赶紧又撩开另外一只手的衣袖,依然是什么什么也没发现。

乔三娘疑惑了,她很确定自己方才虽然很痛,痛得恨不得立刻就去死,但是她的意识是十分清晰的,不可能记错什么。

想了想,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里里外外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也沾染着不少血迹,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的的确确是光滑白皙,一处伤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