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公告：“独孤卓修复创世神剑玄剑, 无双宗长老一叶扁舟，弟子杨帆远航、神笔小马、凌云壮士，外协堂弟门人龙@傲天、轻月love等玩家协助独孤卓获得神器九天绫、蚩尤旗、九幽门, 众人合力完成主线剧情五——剑冢第一阶段, 凡参与玩家获得一万经验，成功晋升100级。”

这条公告不出意外地又在玩家中炸锅，不少玩家下线直接打爆《九重天》的客服电话, 就问独孤卓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第一都是他，凡是跟着他混的玩家全部成为游戏中的高玩, 哪有这么不公平的？

独孤卓在活动前就晋升了110级，比游戏最高等级还高，这是不是过分了？

独孤卓过去种种显眼表现，加上这次公告, 再联想方才万剑归宗的奇景, 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终于造成了反效果，愤怒打电话的玩家、听说后立刻登录游戏的玩家、热搜榜前五全部被《九重天》游戏霸占的热度、新注册来游戏看热闹的玩家……

一瞬间《九重天》游戏主系统超出负荷, 人工智能来不及处理所有投诉, 游戏直接崩了。

玩家们齐齐被弹下线, 无论再怎么登录都只能得到“服务器忙，请稍后再试”的回复。

这群激昂的玩家又跑去论坛不断发帖讨论，不久后，论坛也因为服务器超载崩了。

唯一没有被弹下线的玩家是《九重天》的真正老板, 叶舟在服务器崩溃的瞬间，忽然觉得无数信息融入脑海中, 所有人工智能无数处理的投诉全部堆到叶舟这里。

叫骂声、质疑声……无数声音在叶舟脑海中盘旋, 一个声音并不大, 可当所有声音叠加在一起，对叶舟魂魄造成的伤害不亚于一个天神重创他的魂魄。

好在独孤卓在服务器崩掉的瞬间察觉到不对，果断搂住叶舟，魂魄离体没入叶舟的识海中。

他们多次魂修，叶舟的灵魂对独孤卓的魂魄是完全放开的。

独孤卓“看”到，识海内叶舟单薄的魂魄被无数怨气包裹，拦住了独孤卓的去路，就连弥补叶舟10%残魂的神力也在渐渐被怨气腐蚀。独孤卓隔着这些怨气“看”到叶舟本就不完整且单薄的魂魄在渐渐透明，继续下去对叶舟的伤害太大了。

玄剑可以吸收怨气，但这是玩家们的抱怨，而非修真/世界的怨气，一旦吸收，两个世界的怨气融合在一起，届时两个世界更加无法分开，这并不是件好事。

为今之计，只有让叶舟的魂魄强大起来，以自身的力量屏蔽这些“抱怨”。

其实只要独孤卓能够接近叶舟的魂魄，就可以鼓励他，以正向的话语协助叶舟振作起来。可是现在无法接近，唯一的办法就是引渡。

他们魂修后，独孤卓的魂魄和叶舟的魂魄算作一体，只要独孤卓愿意，就可以将这些“抱怨”全部引渡给自己，由他来一一处理。

独孤卓回想着与叶舟魂修时的感觉，魂魄气息渐渐变得与叶舟很像，玩家的“投诉”和“抱怨”误以为独孤卓才是“系统”，离开叶舟转向独孤卓。

“独孤卓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游戏还能不能玩了？”

“独孤卓是110级，最高级100，这种等级以后要怎么打？”

“从主线剧情一开始我就一直在打电话抗议，怎么到了主线剧情五还是这样？”

“真就觉得全世界第一款全息网游无人能替代呗？你也就赚个时间差，但凡世界上出现第二款全息网游，我立刻弃游。”

“……”

无数类似“你不好”这样的话涌入独孤卓的识海中，一个人说“你不好”可能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可是数千万人同时说“你不好”，那光是自我怀疑的压力都能摧毁一个人。

通过这些抱怨，独孤卓第一次和大多数玩家对上脑电波，明白他们对于游戏中的不满。

从抱怨中，独孤卓还品出了一丝喜爱。

是的，玩家们是喜爱《九重天》的。

喜欢它全真体验，喜欢它描绘出一个真实的仙侠世界，喜欢它自由度极高的玩法，喜欢它主线剧情中的爱恨情仇。

越是喜爱，就越觉得游戏如此偏爱一个玩家太过分，太委屈。所有规则都在为独孤卓让路，那真心喜爱《九重天》，并愿意为它付出时间和金钱的玩家该怎么办？

没人愿意看到游戏中出现一个破坏规则和平衡的玩家。

除了少数人在无理取闹，绝大部分玩家的诉求都是合情合理的。

人工智能无法解释这件事，问题太多又不能不回答，才会在一瞬间崩溃，让这些问题流入拥有思考能力的主体识海中。

“我明白了。”独孤卓道。

这时叶舟的魂魄渐渐有了意识，他见到识海中的独孤卓被抱怨包括，不由自主地向独孤卓伸出手。

叶舟没办法突破抱怨屏障，魂魄完整神识强大的独孤卓可以。他适时从抱怨中探出手，握住叶舟的手。

“帮我一下。”独孤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