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乔颜觉得累极倦极,江流萤说难得糊涂,果然越是深入,她便越是觉得段家的这趟浑水难趟……她来过多次,却还是头一次觉得,这儿真是太可怕了。

乔颜此时冷冷哼一声,说:“是你老情人见面,情难自禁了吧。”

第27章 chapter 27

几日之后, 乔颜和段明过在段家旗下的一家酒店里结婚。

段家不肯大办,索性连接亲的传统风俗都省了,想想也是, 新娘早早住进男方家里,化妆出门索性也都从段家走, 还费什么功夫绕回去装样子?

婚前一晚, 乔颜听到老太太拉段明过去耳提面命谈家法, 说一早就想提醒他, 凡事都要注意点, 不要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

段明过那时狡黠一笑,反问已经做了该怎么办。

老太太当即惊愕, 一拳捶在不孝子身上, 连忙去问怀了几个月, 结婚之后不足十月就生下来, 外头人听起来, 又是闲话一箩筐。

乔颜摸摸肚子,带着她跟她的不体面,识相地悄悄走开。第二天一早, 立马觉得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味。

段家这位老太太, 最喜欢聪明又伶俐的小姑娘, 尤其敬佩家境贫寒却顽强不屈的好孩子。是以乔颜最初出现的那两年, 特别得她的欢心。

等到乔颜大学肄业,早早入社会,还是众人口中大染缸的娱乐圈, 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就拐了一百百十度。

乔颜接连几次趁着节日登门拜访,却被她拒绝见面后,乔颜终于发现自己不再受待见,渐渐就跟段家断了联系。

现如今,不受待见的庶子跟不受待见的新媳结合,所有人都不上心,婚宴更像是普通的家庭聚餐,两个衣着光鲜的新人是最华丽的陪衬。

同病相怜,闹了几天冷战的乔颜终于跟段明过伸出几分同仇敌忾的感觉。她偷偷一瞥旁边西装革履的段明过,觉得他人似乎又瘦了一点,精神也不十分振奋。

想到住一起以来,他总是早出晚归,半夜三更也能接到工作电话,她后知后觉尤为后悔,开始埋怨自己不该跟他赌气。

这时候欲要给他夹菜,说老公你多吃点,一边褚静喊他,要他过去合照。他顺从地答一声就来,兀自起身过去,连跟她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乔颜的闷闷不乐完全落在一边伴娘江流萤眼里。江流萤拉过她手,说:“新娘不是该高高兴兴的吗,怎么还撅起嘴来了。”

乔颜回给她一个勉强的笑脸,说:“应该是累了。”

江流萤说:“你这才哪跟哪,人家结婚早上三四点起床化妆,接亲要闹,去婆家要闹,这个点连个水都喝不上,婚宴上还要当猴子,在台上跑来跑去给人看。”

她忽然一顿,问:“你是不是觉得这婚礼太简单了,才不高兴的?”

乔颜摇头,说:“真的是有点累,换了地方认床,好几天没睡好。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的,要叫我穿着婚纱满宴会厅的走,我才是要阿弥陀佛了。”

江流萤这才放心的笑,说:“这就好,我也觉得这样不错,你现在怀孕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又是上升期的演员,婚姻状况越不详越好。”

她眼睛忽然一转,迫不及待站起来,说:“那家伙过来了,我先出去躲一躲,就讨厌这种口没遮拦的。”

乔颜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孔松勾住她肩坐下来,言语纳闷:“你那朋友怎么一见我就跑,难不成刚刚喝了几杯,现在一不小心变猪头了?”

乔颜无奈地叹气,心想我一见你都要跑。刚刚一来,孔松便将江流萤一阵打量,那反应好像八辈子没见到女人似的,眼睛都冒绿光。

人又是个嘴上没闸门的,笑容极其猥琐地说伴娘见伴郎,如虎又如狼,不发生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光荣称号。

乔颜一通白眼,将他一只胳膊从肩上拿下来,说:“也就是流萤人老实,换成我,你脸上早就开花了。”

孔松笑眯眯地盯着她,说:“还是那么厉害啊,也是,你要是手段不高杆,能这么轻松地把我们段三拐过来嘛。”

他手往外一指,说:“你弟弟也不赖,把段家小公主顺得服服帖帖的,我还从没见过这小妞这么乖巧呢。”

乔颜顺着他手看过去,段雨溪果然趴在乔恒身边碎碎念,两手撑在下巴上,眼里的光是又佩服又欣赏。

段雨溪说:“你到底想好了没,到底去不去,再过几天咱们补习可停了,我们几个已经在商量时间了。”

乔恒闷不吭声地吃着菜,手时不时划一划手机,看新闻。

段雨溪有劲没处使,手钻到台下推着他大腿,说:“乔恒,你倒是说话呀,去还是不去,去的话我就加上你,不去的话我接着劝你。”

乔恒将腿一摆,移出身边这人的势力范围,仍旧看新闻。

段雨溪彻底急了,一把抢过他手机,说:“你今天不给我回复,我就不把手机还给你,我还要用它给白静发短信,说你讨厌她,看你以后还怎么见她!”

乔恒登时急了,顾及身边有人,只能压着声音低吼道:“你个疯婆子,你把手机还给我,我去不去管你鸟事,我去你能多长一块肉还是怎么的?”

段雨溪扁扁嘴,一副委屈大发的模样,往自己椅子里一陷不说话,过半晌又将他手机还过来:“乔恒,你浑蛋!”

乔恒听她声音有异,忍不住瞥过去一眼,她居然挂了一脸泪,眼睛鼻子都涨得通红。乔恒心里一梗,扔了块面巾纸过去,说:“哭毛线,立刻擦了!”

他本意是不教人发现,毕竟是亲姐的婚宴,小舅子一言不合逼得男方小辈哭鼻子,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是不光彩。

遮丑之举,但映在段雨溪眼里就成了心疼,她接着纸巾又哭又笑,嘀咕:“还算你有良心……哎,你就去吧,我跟你保证过,白静肯定会去的。”

乔恒叹口气,觉得这丫头真烦,问什么都一定问到底,他偏偏不想她如意,仍旧打太极:“我也说了到时候看,你再废话,我就彻底拒绝了。”

段雨溪当然不敢再多嘴,闷闷不乐地喝冷饮,过了好久才低声抱怨:“白静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一周之后,横山骑行正式开启,段雨溪跟一群同学等待的时候还在忐忑,万一乔恒真的不来怎么办,万一乔恒临时有事怎么办。

她一连央求白静几次,结果人家一脸不理解:“他来不来是他的事,为什么要我给他打电话,要我说,少一个人还少操点心,随他去。”

段雨溪急得团团转,电话一个接一个,拨到那头拉她进黑名单。幸好出发的时候,看到一张清秀俊气的脸,白静拱拱她胳膊,说:“如愿以偿了吧?”

如愿以偿,当然是如愿以偿。

段雨溪踩上自己粉色的自行车,一阵猛骑到乔恒身边,挤眉弄眼道:“还挺准时的。你什么时候换车哒,后面留个座是想带我哦?”

乔恒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嘴一撇:“带你?你脸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