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次来奉北,顾言给秦禹介绍了好几位在项目组里的军政派官员,所以他这次来也不用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只轻车熟路的在某会所订了包房,就约到了一名负责规划的官员。
晚间九点多锺。
会所浴区内,秦禹坐在汗蒸房里,一边往炭火上浇着水,一边笑着说道:“童司,咱这规划图能不能稍微微调一下?”
童司一愣:“为啥微调啊?当初给你们天成宝丰定的图,是九区最好的啊。”
“承包区是挺不错的,但我现在这儿遇到点麻烦。”秦禹抆了抆脸上的汗水,直言说道:“我们这个图里,有一处小站台是要修建在风力生活村附近的……。”
“我知道的啊。”童司业务能力很强地说道:“那个站台叫凤塘站,名字还是我们这组人起的呢。”
“对,就是这个站。”秦禹立即附和道:“我们现在跟当地风力村的人接触了一下,开的赔偿价码也不低,但他们就是接不招,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问他们的底线价格是多少,人家就说回去要研究研究。您也知道,咱们这个占地是有工期的,一共就两个月,当地人这么拖着,我这儿真的很难处理。”
“啊,是这样。”童司缓缓点头,插着双手慢悠悠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没找好接洽的人啊?”
“不是的,能说上话的人,我们该找的都找了,也愿意安排一下风力村管事儿的那帮人,但都没啥用。”秦禹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卡着多要点钱,还是说就故意给我们小鞋穿。”
童司听到这话,陷入沉默。
秦禹稍稍等了一会,才再次说道:“所以我想的是,咱们这个规划图要能修改一下,绕过风力村,从旁边铺铁路建站台,那可能会方便得多。当然,我知道这事儿不太好办,您帮忙运作可能也会遇到一些阻力,这样……我个人拿点礼金出来,您四处帮着打点一下,您看……?!”
童司抆了抆脸上的汗水,笑吟吟地回道:“呵呵,小禹啊,你是顾言介绍的朋友,我个人很看重。如果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给你们适当一些扶持,那也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这个规划图定了,想要再改,那确实是没啥可能性。”
秦禹怔住。
“首先,这个规划图是燕北制定,经过三大区项目组讨论,并且一致投票通过后,才放给你们这些承包商的,所以我个人说的是不算的。你要改,那就得燕北总项目组同意。可因为这点事儿,你觉得咱军政的人有必要再重新发起一次讨论吗?那得牵扯出多少事儿啊?”童司有理有据地解释道:“其次,这个规划图是总项目组工程部的专家根据各区情况拟定的,每个车站在什么位置,都是经过细节推敲和考量的,你动一块可能就影响很多后续事件。比如车站位置改了,站前广场肯定就放不到生活村内了,那这个广场建造的意义在哪儿呢?商户引进,货场规划,到时候全部要动……这样一来,就不是微调了,对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各家承包商承建的路段,都是很大一部分在区外的,如果你改了,那其他人推进不下去,是不是就也要改呢?到时候又怎么平衡?”
童司说的没有一句废话, 并且很有道理,这让秦禹想反驳都没办法反驳。人家军政给你拿了这么好的一块路段,你自己谈不下来,又企图要改规划图,这是不是有点被宠坏了的意思呢?
秦禹斟酌再三后,才点头冲着童司说道:“我明白了,那这事儿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哈哈。”童司一笑,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顾言天天管你叫黑太子,那这点事儿还能难住你吗?区外的土地使用权本身就存在着很多争议,你愿意给赔偿款,已经是良心老板了。可这良心和善意,有的时候不一定能行得通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山恶水出刁民,你明白吗?”
秦禹目光如炬地看着童司,听着他的提点说道:“主要是我们区要扩建,我也不太好动啊。”
“你就记住,任何人任何事儿都阻挡不了铁路的承建问题。闹小了没人能看见,闹大了肯定有人管。”童司话里有话地提醒着。
秦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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