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般心思一转。仅是一瞬之间。他虽性子豪爽。但若没有这份心机,长沙帮
也轮不到他来做,他收拾心情,扫了一眼激斗正酣的哈哈一声大笑,道:“宋长老,程护法,张护法,咱们集中力量,先杀一人!”
“遵命!”程张二位护法抱拳应道,宋长老没有说话。却也抱了抱拳,四人冲向圈内。围攻一人。
其余八人被长沙帮地帮众们缠住,无法分身援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潘吼他们几招之间,击杀当场。
如此泡制,一盏茶的功夫,大厅内平息下来。赵望河十人全军覆灭,长沙帮也折了两人,受伤者十几人。
这一晚,巨鲸帮精英尽殒。衰落之势已不可挡,长沙帮声望大涨,来投者众多,势力与声势隐隐上升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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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身形在幽室中出现,盘膝坐回榻上,双手抚膝,没有掐诀入定,而是推开窗子,仰头望月。
明月如冰轮,在夜空上静静转动,洒下淡淡银辉,将整个世界变得柔和而静谧。
他心下思索,好像这幅身体,将自己的性格再次改变,不知不觉中,自己变得不喜欢多话,能够不说话,便不想说话。
这样也好,沉默是金,自己如今最想做的,是刻苦修炼,早日入道,能够与完颜萍温玉冰她们相会。
她们怕是等得急了,若不能在十年之内破开虚空,她们会如何想,实在难测。
十年之期,乃是他当初入寂时隐隐所感,究竟能不能当真,实在难测,天意变化莫测,做不得准,还是要靠人力改变。
故他如今,最不耐烦世间琐事缠身,偏偏尘缘不断,今日这几指弹出,一掌击毙赵望河,也算是了断一段儿挂碍,还了潘吼的相助之情。
第二日,当潘吼醒来,前来找萧月生一起吃早膳,却不见了萧月生的身影,只有榻上留着的一张素笺,不告而别。
当他一脸怏怏坐到大厅内,垂头丧气的对宋长老程护法他们三个说时,程护法与张护法皆大叹可惜,如此高明的人物,若能相助长沙帮,实在是如虎添翼。
宋长老微阖双目,右手轻抚长髯,心下舒了口气。
亲眼所见萧月生出手,他自忖绝非对手,又觉察到了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不能容人,他缓缓睁眼,低声道:“他是一条大鱼,非是咱们这条小河能够养得住!”
“宋长老此言最善!”潘吼点头,长长叹息一声:“是啊,萧兄弟武功如此高明,练功又如此勤奋,将来成就,定是非同小可!”
众人眼前闪过萧月生昨夜地惊鸿一现,皆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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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府
正午时分,烈日炎炎,甚少有行人冒此烈阳。
萧月生一袭青衫,孑然一身,从西门进入城内,沿着青石板大街,来到了一处大宅子跟前。
这座大宅子结构雄伟,极是气派,一看即非寻常人家,朱漆的大门,门上铜钉茶杯大小,闪闪发光,门顶额匾上写着四个金漆大字:“福威镖局”,金勾银划,颇是迥劲。
门前各有一座石坛,两根两丈来高的旗杆竖立,杆顶飘扬着青旗,右边旗上绣一只雄狮一只蝙蝠,栩栩如生,左边旗上,写着“福威镖局”四个字,字体刚劲,更增气势。
萧月生还未走近大门,便听到门内传出一阵马蹄声,从西侧门冲出五骑,当先一骑,马身雪白,骨骼宽大,神骏异常,银鞍银镫,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耀眼生辉,颇是惹人瞩目。
马上骑士乃一十七八岁少年,唇红齿白,脸若处子,俊美远胜一般女子,他身穿锦衣,悬宝剑,负长弓,肩上还立着一头猫鹰,显得英姿勃勃,少年得意。
他纵马出门,在一阵七嘴八舌的“少镖头又打猎去”的笑声中,扬手虚虚一甩鞭,在空中发出清脆的一响,白马昂首长嘶,沿着青石路疾驰而去。
萧月生一眼认出,这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总镖头地独子,姓林,名平之。
林平之春风得意马蹄疾,转眼之间,目光在萧月生身上一掠而过,没有在意,策马而去,身后跟着四骑,乃是镖局里的镖师与趟子手,马蹄声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少镖头这匹马可真是不错,若老子有这么一匹,就是马上死了,也值了!”一阵粗豪地声音从大门内传出。
“你去庙里多去烧点儿香,下辈子托生个富贵人家,这辈子啊,是别想了,哈哈……”
“就是就是!”
一阵阵说笑声从门内传出,声音粗豪,中气十足。
萧月生举步上前,靠近大门,看到门内有两排长凳,坐着八名劲装汉子,腰板笔直,悍气逼人。
见他走来,其中一人不由“咦”了一声:“哟,这不是萧兄弟吗?”
“萧兄弟!”众人纷纷抬头打量他,目光在他身上转来转去。
另一个大汉笑道:“快快进来,萧兄弟,可好一阵子没见了!”
萧月生点点头,抱拳一团揖,神情郑重,道:“是有阵子没见了,诸位近来可好?”
“老样子,马马虎虎呗。”一个面目忠厚的大汉走上前,拍拍他地肩膀,呵呵笑道:“回头到我家里喝一盅,……你嫂子近来可一直念叨着你呢!”
“好,那就叨扰宋大哥了。”萧月生点头答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收敛:“林总镖头在家吗?”
“在,我去通禀一声。”忠厚大汉点头,转身进去。
原本的萧一寒,性格呆板,一板一眼,极是认真,虽然孤僻,但对待同僚郑重有礼,沉默寡言,并不讨人嫌。
这位忠厚大汉与他相邻而居,姓宋,名廷和,见萧一寒丧父失母,颇是同情,常拉他过去喝酒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