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沉吟道:“看来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
杜纷纷一惊。不会是要把她交出去吧?
“只能破财消灾了。”叶晨长长叹出口气。
杜纷纷看着面前黑漆漆一片的人头,“呃,这么多镖局,要花不少钱吧?”据她所知,镖局失镖的赔偿是原物的好几倍。黑衣人既然有心陷害他们,那么选择的赔偿肯定不会少。不过叶晨是宰相公子,家底应该不薄。她期盼地问道:“令尊……宰相大人的年俸多不多啊?”
叶晨歪头想了想道:“一般吧。勉强能维持他要的体面。”
……
那就是手头很紧了。
杜纷纷又道:“那平时杂项收入多不多啊?”再怎么说也是宰相,贿赂的人应该比知府多得多吧。
叶晨道:“花的比较多。”
……
那就是没戏了。
杜纷纷哭丧着脸,“那你有多少私房钱?”
“全给你了。”
骗人。明明看他买东西的时候手头宽裕得很。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杜纷纷道:“那你准备拿什么赔偿?”
叶晨道:“赔什么偿?”
“……”杜纷纷奇道,“你刚才不是说破财消灾吗?”
“是啊。”
“那不是赔偿吗?”难道用金子买通那些人?这恐怕比赔偿金还要贵吧。
叶晨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买花瓶给他们。”
……
杜纷纷傻眼道:“哈?”
“他们保的不是青瓷花瓶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
杜纷纷总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
叶晨已经走回都豆浆铺。
所有伸长的脑袋都泰然自若地缩回来,不过眼睛还是骨碌碌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叶晨道:“来来来,都来认领失物。”
他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圆圆扁扁的青瓷钵,“这个花瓶谁要?”
……
杜纷纷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此青瓷非彼青瓷也。
崔东林代表一众目瞪口呆的人出列道:“咳,叶大侠,这个不是花瓶吧。”就算要冒充也找个说的过去的呀。
叶晨道:“怎么不是?把花茎剪得短点不就行了?再说,没人规定花瓶一定要插花,你不会用来盛豆腐花吗?”
……
所有人被他的歪理砸得东倒西歪。
“哈哈……”
王天霸突然捶腿狂笑。
杜纷纷同情地看着他。
唉,没想到他这么不经用,这样就被逼疯了。要是当初是他被叶晨大人挑中,恐怕现在坟头的草都春去秋来好几回了。
叶晨感到她责难的目光,无辜地耸耸肩。
不喜欢这个青瓷钵直接开口就好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人啊,就是喜欢和自己过不去。
终于还是崔东林看不过眼,忍不住问道:“王天霸,你究竟在笑什么?”
王天霸歇了口气,擦擦眼角的泪花道:“我觉得剑神这招……高啊!”
……
杜纷纷万分肯定,他是疯了。
除了疯子,谁能欣赏叶晨大人的思维?
不过崔东林不这么想,他还是好声好气地问:“此话怎讲?”
王天霸捶了捶胸口道:“那个黑衣人装神弄鬼地作弄了我们这么久,是时候我们还点颜色给他看看了!反正当初保单上写的只是青瓷花瓶,也没说是怎么样的青瓷花瓶。我们只要随便拿个花瓶送到目的地,就算是交差了。那黑衣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好,若是他来理论,嘿嘿,我正等着他呢。”
崔东林心头一动,转头看其他人。其他人正眼巴巴地望着他,显然以他马首是瞻。
他又看向萧大圣。
萧大圣微微颔首。
崔东林暗暗思忖,然后对叶晨抱拳道:“多谢叶大侠替我们寻我失物!”说罢,抢先接过那只青瓷钵。
他这样做是有缘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