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但是我穿过那么多衣服,就天衣坊的最舒服,打架最方便。”
叩叩。
又是敲门声。
杜纷纷好奇地开门。唐葫芦的礼物一天一次,今天已经送过了,来的是谁呢?
答案是,伙计。“杜姑娘,那位唐公子有口信留给您。”
杜纷纷顿时感到背脊一凉,敷衍道:“也退回去退回去。”
伙计道:“不是东西,是唐公子邀请您去天香楼坐坐。”
“天香楼?”杜纷纷津液如潮。光是听这三个在,她的馋虫就蠢蠢欲动。
叶晨关上窗。
杜纷纷背上一挺,摆手道:“不去不去。”
“去。”
“对,不……”杜纷纷停下嘴,转头疑惑地看着他,“哈?”
叶晨轻笑道:“扇巴掌这种事,总要当面做才好啊。”
杜纷纷道:“但是他是唐门中人啊。”就怕巴掌没扇到,自己就被风给毒死了。
叶晨道:“放心,严家很近。”
所以,她应该祈祷唐葫芦当时带的毒药刚好没有见血封喉,速战速决型的么?
杜纷纷叹了口气,“真的要去?”该不会又是下了个全套让她钻吧?
叶晨挑眉道:“你说呢?”
杜纷纷拿起刀,慢吞吞地往外走。
一出客栈门口,她的脚步立刻加快起来。天香楼啊,去得早就能多吃一点。
“小心路滑。”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似笑非笑的调侃声。
杜纷纷心中一惊,脚下一虚,整个人一滑。幸亏她武功不错,一个后空翻又站稳了,引得身边一阵叫好声。
但她哪里还敢久留,朝倚着窗口的叶晨匆匆瞪了一眼,就往天香楼方向走去。
天香楼是瑞州府最出名的酒楼。
与美味相对的是昂贵的价格和清雅的环境。不过最近此楼已经被武林人士占据,将风雅销声匿迹了。
杜纷纷刚踏进酒楼,就被伙计连赔笑带鞠躬地请进二楼包厢。
唐葫芦一身皂衣皂靴,只有面色苍白如雪。
杜纷纷在离他三步远处顿住。
以前的唐葫芦身上总是围绕着一层薄纱似的忧郁,如今薄纱褪去,露出的,却是比夜色更黑更冷的怨恨。
“我以为你不会来。”唐葫芦放下手中的酒杯。
杜纷纷道:“我是来谢谢你的礼物的。”
“你一样都没有收。”
“那个,我心领心领。”杜纷纷干笑。
他没有纠缠于礼物,“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她心头别地一跳,装傻道:“什么提议?”
唐葫芦抬起头,眼珠黑得渗人,“下聘。”
杜纷纷嘴角再也咧不上去,“你不是开玩笑的么?”
“我从来不开玩笑。”
……
杜纷纷看着桌子。
上面没有菜,只有酒。
她缓缓叹气,“你变了。”
“哦?”唐葫芦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杜纷纷没有说下去。刚才那一句,已是到了界限。
人和人之间交情到哪里,话就说到哪里,再多,就是逾越。
唐葫芦将酒一口饮尽,望着她,追问道:“你的答案呢?”